如今天道给予徒儿一线生机,徒儿怎能放过?这个世间,早就应该得到颠覆清洗。清河地下洞穴蓝景仪是被聂怀桑的咳嗽声惊醒的。忍着疼,蓝景仪连忙扶着聂怀桑靠在墙壁上,伸手帮他拍了拍胸口,顺了气,有些许担忧地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病恹恹的聂怀桑垂下眉眼,温顺的眉眼间泛着几分病弱感,脸颊因为咳嗽而浮现的红晕只能衬托出他肤色的苍白。“我……我想听琴。”蓝景仪一愣,“什么?”聂怀桑低下了头,声音微哑,“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总想听琴,大哥虽然不会抚琴,但还是会替我寻人来弹……可是我只想听大哥抚琴。”蓝景仪神情复杂,回忆起在梦界里看到的那位好像随时都能提刀去砍人的赤锋尊,再想象一下赤锋尊坐在琴前的模样……蓝景仪:“……”蓝景仪摆摆头,甩开了这个可怕的画面。从乾坤袋里取出璃榭,蓝景仪的指尖搭在琴弦上,想了想,问道:“聂宗主想听哪一支曲子?”聂怀桑眨眨眼,捏了捏指尖,“《洗华》?”蓝景仪顿时尴尬了,“《洗华》……我还没学到……它挺难弹的。”聂怀桑失落地低下头,“以前三哥经常给大哥弹的,我还以为很容易。”“……是我琴艺不精。”蓝景仪心里一疑,忍不住顺势问下去,“这《洗华》,不是我姑苏蓝氏的乐谱吗?敛芳尊为什么会弹?”聂怀桑茫然,“嗯,是二哥教给三哥的,三哥说是专门为我大哥学的,用来压制刀灵对大哥的影响。”蓝景仪皱了皱眉,“你听过敛芳尊弹奏的《洗华》吗?”见聂怀桑面露不解,蓝景仪连忙补救,“我的琴技不如思追,但如果有曲调,还是能弹奏一二。”聂怀桑了然地点了点头,皱眉苦想一会儿,迟疑地点了点头,“有一点儿印象。”聂怀桑艰难地凑到蓝景仪的身边,蓝景仪伸手扶了他一把,他才靠着蓝景仪坐在了璃榭前。聂怀桑又想了想,才迟疑地伸手在璃榭上拨出一个琴,随后磕磕绊绊地弹出一连串支离破碎的琴音。蓝景仪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支离破碎的琴音祸害自己的耳朵是一个原因,明显有哪里不对劲的琴音才是令蓝景仪皱眉的主要原因。蓝景仪的琴技虽不如蓝思追,但对琴曲的感悟理解这一方面而言,蓝景仪的天赋可是连泽芜君都为之惊叹的存在,以往姑苏蓝氏子弟在学琴时,就被蓝景仪左一句“你这段感情不够”右一句“你这段弹得太低了”气得追着蓝景仪跑,到最后泽芜君只好让蓝景仪和蓝思追一起学琴,毕竟蓝景仪从来没有打扰过蓝思追学琴。而聂怀桑弹的这几段琴音给蓝景仪的感觉并不好。诡异古怪,怎么可能是具有清心凝神之效的《洗华》?作者有话要说:即将开学,混乱多多,暂时缓更风雨欲来蓝景仪阻止聂怀桑继续弹琴,“以后你别在其他人面前弹这支曲子。”聂怀桑一头雾水,“为什么?”蓝景仪收起璃榭,找了个借口,“《洗华》毕竟是我姑苏蓝氏的乐谱,不可轻易教与外人。你会一点儿就行了,别闹得人尽皆知,免得外人说你偷学我姑苏蓝氏绝学。”最重要的是,如果敛芳尊发现聂怀桑到处对人弹奏这支曲子,说不准会对聂怀桑下手。蓝景仪知道自己不应该将敛芳尊往坏处想,敛芳尊看在泽芜君的份上,对他极好,就连庄生梦蝶石都是敛芳尊替他寻来的。可是现在有无数证据证明了敛芳尊并非善人,蓝景仪实在是不能不担心聂宗主这个看起来就软趴趴好欺负的人会不会被敛芳尊害了还不知道是敛芳尊下的手。聂怀桑恍然大悟,急急忙忙地摆手,“我不是偷学你家的绝学,我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蓝景仪扶额,“我知道你没有,可是人言可畏……”看了眼委屈巴巴的聂怀桑,忍不住叹气,“聂宗主,你怎么软得像个糯米团子?”你好歹是一宗之主,清河聂氏那般剽悍的家族,为什么会有个团子来当宗主?真的让人不得不担心你这位宗主啊。想到这里,蓝景仪沉思片刻,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枚玉佩,“这块玉佩上有流云七星阵,可抵御一次攻击,聂宗主请收好。”毕竟聂宗主你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看出蓝景仪的言外之意的聂怀桑委屈地接过玉佩,顺手就将玉佩戴在腰间,抬眸见蓝景仪好像要起身,忙问:“小友,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