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滴。
长荧的视线被灼热血液染红了,眼眶也被那灼人的热意刺痛。
他两息内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甚至还松了手碰了碰自己的眼角。
烫的。
“清醒了,吗?闪闪……”宣琼唇色发白,强忍痛意,额角青筋鼓起。
他只看见长荧突然要自戳双目,未想到用何种方式阻止,身体的反应快过了思考便伸手挡了过去。
好在,不是很疼,如果那匕首没入长荧眼中,怕是会比现在痛他个千倍……万倍……
因为这火啊,顺着他的筋脉几乎要烧化了他的骨头啊……
“宣,琼?”长荧盯着眼前被自己捅出来两个还在不断流血的窟窿,恍如隔世一般猛然回神,“宣琼!在流血!在……”
“好了,好了。”宣琼哑着声音说,“没事了……”
他另一只手本就抓着长荧的手臂,因为方才的剧痛以及之后骤然存在的麻意而将长荧的小臂掐红,他松手,轻轻揉了一下那处,随后将长荧搂在怀中,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看血,过两天就好了。”这话宣琼说得断断续续,捂住长荧眼睛的手却是牢固又坚定。
长荧背靠着宣琼的怀抱,耳边是人急促却努力平稳住的呼吸。
宣琼只觉掌中一湿,温热便顺着缝隙逐渐滴落。
“不哭了。”
不予满足
少年被宣平带走严加看管,姜一重新设了更强的结界限制了少年的行动。
宣琼的手伤,明玉只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剩下的便请了医师。
伤口不大,但毕竟是被魂火化形捅了个对穿,其粗暴的法力顺着筋脉延伸烧灼,就算意志再强,也难以长久承受这般火焰,当夜便起了高烧。
于是宣琼的发尾又向上白了一截。
医师是凡人,镇痛消炎缝合做的样样不落,开的药也很快托人送到了府上。明玉给了宣琼一颗治疗内伤的丹药,宣琼当时便服下调息,只是疗效甚微。
长荧心中充满愧疚,他万没有想到自己冲动失去理智之后会如此恐怖,先是自毁,后是意外伤害了宣琼。他看着宣琼在床上躺着,看着他虚弱不堪的样子,恨不得将他身上的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明玉在房中照顾着宣琼,他已派人在琅琊寻找医修,情况不是很紧急,唯有高热持续不退。
长荧不敢进去,便只好站在窗外看着。
“大人?”姜一出现在长荧身后,轻轻开口,“若是神子大人过分在意,不如进去看吧。”
长荧却摇了摇头:“我会伤到他。”
长荧看向自己的手,手腕处依旧有血红的印记顺着血管筋脉的痕迹攀爬至指尖。
这是什么痕迹?长荧并不清楚,但可以确信的是,他伤到宣琼的时候,手上正是这样的印记浮现,随着他施法的强度而戳烧着他的□□。
“姜一,你看我的眼睛。”长荧转身,抓住了姜一的手臂,“你看看,是红色的吗?”
姜一闻言低头认真望进长荧眼里。
“不是。”姜一道。
长荧轻轻松了一口气:“还是我的眼……是我的……”
明玉呆了一阵便出来了,他也被宣琼受伤的样子吓到,一下午都战战兢兢紧张万分。他没有关门,端着一盆血水就这样离开了,路过长荧姜一时并没有给这两人一点眼神。
长荧想进去看看宣琼的情况,但是又害怕自己会伤害到他,于是便在门口迟疑着不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