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书童看得满脸目瞪口呆,事后,望向温以菱的目光里都带着佩服。几人从山上下来后,就在山脚处分别。陶则清很是依依不舍,还想再和温以菱继续讨论画技。温以菱此时却只想着赶紧回去验证一下陶公子这幅画究竟能够兑换多少贡献值,便摆了摆手,道:“陶公子,我刚刚已经和后山里的人说好了,你下次要是再想上山,直接过去就行了,缺了什么也大可和马叔他们说。”陶则清闻言眼前一亮,当即点头道:“那就多谢齐夫人了。”两人分开后,温以菱便将陶则清的画小心折好,放在怀中,一溜烟地跑回家。到了家门口,院子里没人,周叔他们现在应该是在灶房里做饭。温以菱抱着怀里的东西,鬼鬼祟祟地穿过院子,然后溜进卧房,悄悄从里面横上了门闩。她并未注意到,书房的门窗都大开着,自她进来后,所有的动作都被另一个人尽收眼底。翌日清早,陶则清没去后山作画,反倒是又来找温以菱了。他这次前来,还带来了许多之前到各地游览时的画作。齐老爷依旧没有露面,陶志清倒也已经习惯了。温以菱还是习惯性地解释了几句:“陶公子,我的夫君身体不太好,这段时间还在休养,所以基本不见客。”两人说话的同时,和往常一样,一起坐到了葡萄架下。陶则清闻言也并不失望,只命身旁的书童将带来的东西搁在了面前的石桌上:“无碍,齐老爷将养身体才是要紧事。齐夫人,你先来看看这些。”温以菱顺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画上是一大片开得正好的桃树林,十分之漂亮。温以菱翻了许久,嘴上自是连连称赞。待看完之后,想到对方这般大方地和自己分享,自己也不能小气了。可惜她的画作实在拿不出手,一琢磨,便想到了齐延。她转身回了卧房,挑了齐延的几幅画作,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夫君也十分擅长书画,你也看看,或许能让你的画技再精进几分。”此时,陶则清已经慢慢看入了迷。直到看完最后一张,脸上还有些恍惚,叹道:“齐老爷的画作如此上乘,齐夫人昨日还那般吹嘘在下,实在惭愧。”温以菱闻言,忙劝道:“此言差矣,你们两人的风格不同,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这话也不全然是安慰,陶则清笔下的风景秀丽,齐延却是大气磅礴,两者的风格差异确实很大,很难评出个一二来。“夫人莫要安慰我了,我见了齐老爷的,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温以菱可没想到自己会打击到陶公子的自信心,偷偷往后瞧了一眼,透过书房的窗户,没有看见齐延的身影。这才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其实我昨日也把你的画给我夫君看了,他说你画得十分之好,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书房的角落里,齐延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两人越凑越近,好似在说些什么悄悄话。他嘴唇抿得死紧,瞳孔又黑又沉。出来混而在另一边,陶则清却是一脸惊喜地看着温以菱,有些不敢相信:“齐老爷果真是这样说的?”“千真万确!”温以菱说瞎话的功夫见长。陶则清听后,激动地站了起来:“那我今日一定要当面见一见齐老爷!”温以菱连忙起身,把他给叫住了:“万万不可!”陶则清表情困惑:“这是为何?”当然是怕自己在外面胡编的话被正主发现啦!温以菱心道。只是这些话不能跟陶则清讲,她尴尬地咳嗽一声,将脸上的碎发捋到耳朵后边,信口胡说道:“你不知道,我那夫君向来脸皮薄,少言寡语是因为他在人前不好意思。像这种夸人的话他也从不当着人的面说,你今天要是去问了,他绝对是羞于承认的!”温以菱说得煞有其事,时而还点点头,陶则清听后,却是一脸迷惘。脸皮薄?不好意思?他回想起那个不卑不亢的冷峻男子,始终无法将这两个词和他对应起来。只是眼看温夫人都这么说了,也容不得他不信。他想着,齐老爷或许只是表面看着淡漠了一些,私下里却是完全不同的。讶异于齐老爷的反差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在远处虎视眈眈的齐延可不知道,温以菱就这几句话,便把他的形象毁得差不多了。陶则清再次拿着石桌上的画端详。过了一会,他问道:“温夫人,可否将齐老爷这几幅画借给我几天?我想拿回去再仔细鉴赏一番,或许还能让我的画技再精进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