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衣服现如今又都是马婶在洗,齐渺渺没什么事情做,只能在后院里喂下鸡。无聊了,便跟着温以菱往后山里跑,时间一长,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倒是晒黑了不少。齐伯父看了倒是挺高兴,觉得小姑娘这样健康。要说常往村子里来的,还属温以菱。上个月,齐伯母去县里照顾大堂嫂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想着齐伯母这一走,齐伯父家里家外只有二堂嫂一人在料理家务,大妞肯定没人管。她看家里反正没什么事情做,就时不时把大妞接到家里,玩一两个时辰,好歹给二堂嫂一个腾开手的时间。所以昨夜齐伯母还未到家,就从过去接她的齐三达嘴里,听说了这个侄媳妇这般善解人意,正想着明日过去给她送点酱菜。谁知一到家,发现自己的二儿媳这般不开窍,自是气得不轻。把二儿媳骂了一通后,赶紧喊了齐三达,两人拿着东西,去知会了温以菱一声。以免装睡既然已经确认对方睡着了,齐延当即掀开了身上盖着的那床薄被。被子下,原本不能动弹的双腿一使力,就如常人一般,流畅地抬起,然后紧接着又落至地面。他微微俯腰,将床边的鞋子拿了过来。齐延的这些动作,熟睡中的温以菱自是一无所知。她的睡颜依旧沉静,只手指还在不安分地沿着齐延的枕边摸索着。齐延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他自然明白对方是在找什么,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自己的枕头往温以菱怀里一送。果然,温以菱鼻尖微动,似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很快就抱住了怀里的东西。她的这些小动作,一个不漏地全部落在了齐延的眼中。对方整个脸都埋在了自己的枕头里,极尽依恋的模样,齐延见了,耳根略微有些发烫,但见她睡得安稳,总归是消停了。这段时日,因为后山都是马叔一家人在照料,家里的事情又有周叔来操持,温以菱日日闲在家中,没什么事情做。除了偶尔上后山走一圈以外,大多数时间都跟齐延待在一起,身后还总是带了一根小尾巴,齐渺渺。温以菱每次来书房找齐延时,很是热情:“齐延,我过来陪你了!”齐延听了这话,自然也不好赶她走。只是上次秦大夫也说了,他的腿已有多年没有行走,许多功能都已经退化了。如今只能每日都锻炼那么一下,才能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他腿疾大好的事情不可泄露出去,家中上下,除了周叔以外,全都得瞒着。齐蒙和齐渺渺是因为年纪尚小,容易被人套话,自是不能说。温以菱就更别提了,虽有些小聪明,但撒起谎来只顾眼下,且演技拙劣,不会自圆其说。如此一来,他每天锻炼,只能避开其他人的眼目。无奈温以菱这段时日见他眉宇间总是透着疲惫,把他看得更紧了一些。白日里,齐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趁着温以菱不在时,或是夜深人静时,才能活动一下腿脚。今日还是如往常一般,穿上鞋子后,稍微扶着点东西,就能在房里走上一圈。他每一步都踏得很是稳健,隔着一些距离,旁人见了,也只会认为他的步态稍显缓慢,却是绝对看不出其他的异样来。相较起双腿刚恢复知觉的那段时间,现在已经不知道好了有多少。齐延对自己的双腿很是看重,虽说每日都在练习,但一直谨遵秦大夫的医嘱。循序渐进,从不强撑着身体走路,只要觉得吃力了,就立马打住。毕竟这么多年都熬过去了,也不急于这两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