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深知,齐家上下,不可一辈子这般隐忍退让,便暗中派心腹前往各地经商,之后又创办了商行,攒下了些许家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说起来,你今天避雨的地方,恰好也是我的产业。”“万宝楼?”温以菱不敢相信地站起身来。齐延坦白道:“所以那天山雪莲玉膏,你也无需心疼,总归是自家的东西。”“我滴个乖乖!齐延呀齐延,平日见你不显山露水的,没想到你是闷声发大财呀!”温以菱兴奋地在屋子里直转悠。齐延很是头疼:“并非是我故弄玄虚,只是我现如今还不能暴露于人前,恐会引起奸人的忌惮,所以一切从简。待时机成熟了,便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温以菱点头如捣蒜:“我明白,就像是你的腿一样,都得保守好秘密。不过……你说的那个时机,什么时候才算成熟呀?”齐延郑重道:“我选择经商,其实是为了找一个人。那个人或许可以帮我父亲平反,等找到他了,我齐家便无需再躲躲藏藏。”温以菱似懂非懂,不过见齐延神情严肃,也猜到事情可能要比她想象中更为复杂。不过她从中明白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齐延其实非常有钱!虽说现如今还不能太过张扬,但她作为他的夫人,不得沾点光啊?想到这里,温以菱一脸美滋滋。齐延看她脸色,问:“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温以菱立马板起脸来,哼唧一声:“我才不生气,有钱总比没钱好。但我对你装穷这件事,表示强烈的谴责。”“我认错。”齐延态度诚恳。温以菱原本还打算再借机发一场脾气,结果齐延认错如此快速,她反倒哽住了。过了好半晌,她又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齐延问:“怎么了?”“现在你赚的钱比我多,你就成了家里的老大。我一想到我这一家之主的宝座还未坐满一年,就得易主了,我伤心。”温以菱说话时,还有些黯然神伤。齐延哄孩子般劝道:“那我把老大让给你当。”温以菱闻言有些惊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一家之主当得很是像样?”齐延无语凝噎,片刻后,他点了点头:“确实。”————夜里,幔帐已然放下。温以菱面朝着齐延,一脸享受地趴在床上,脸颊虽被枕头挤压得略微有些变形,但看着还是乖得不得了。齐延斜躺着,一只手伸到温以菱的衣服里,帮她挠背。其实温以菱后背上的伤口已经不痒了,只是前几日每天晚上都让齐延帮她挠,她已经习惯了,不挠还睡不着觉。想着反正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便故意憋着不说。此时,她闭着双眸,舒舒服服地将脑袋埋在枕头里,为了方便呼吸,稍稍偏了点头。和从前一样,温以菱睡前的那张嘴基本没停过,不住指挥齐延给她挠背。齐延倒是任劳任怨,只是今日挠了许久,温以菱还在同他讲话。这也算人之常情,温以菱突然得知齐延是个隐藏的大富豪,内心的激动一时半会哪里平息得了。如今睡不着觉,只好和齐延说会话,顺便酝酿下睡意。一问一答之间,温以菱突然开始惋惜起她当初变卖的那些首饰,埋怨齐延:“我现在一想起我之前卖掉的那些首饰,我就觉得心痛!”齐延挠背的手一顿:“东西都给你收着呢。”温以菱支起脑袋,追问道:“难道周叔没拿去卖?”“过了下明路,就又派人暗中买回来了,等回去了就还给你。”齐延简单答道。温以菱立刻就满意了:“这还差不多。”过了半晌,温以菱闭着眼睛,又做陶醉状:“不知道为何,自从知道你有钱后,就总觉得你浑身都在散发着光芒,越发讨人喜欢了。”明明是一番很是财迷的话,从她嘴中说出,却无端让人觉得可爱。齐延凝视着她的神情,突然发问:“你今天为什么不让我和楚小姐说话?”温以菱差点就睡着了,一听这话,脑子立马清明了几分,磨着后槽牙:“她想把你给抢走,你以后可不能搭理她!”说这话时,温以菱还带着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看着让人心中一软。齐延心里好似有羽毛在挠,他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下,情不自禁地朝温以菱靠了过去。温以菱将睡未睡,正奇怪齐延怎么不挠了,就察觉到嘴角边传来一种奇妙的触感,温热且柔软。她的睫毛颤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睛。齐延鼓起勇气在温以菱的嘴边轻啄完那一口后,只稍稍退后了一些些,所以两人四目相对时,靠得极近,甚至能感受到另一人的清浅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