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坟前发誓,是要报仇雪恨的。现在要他怎么自处?“我与你只有权力之争,并不牵连亲人,更何况她与我有恩。”慕容灵顿时气血上涌,说完这句话,咳了咳嗓子,艰难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也没什么是可怕的。脸上露出解脱的自然。看着慕容灵的笑容,慕容策觉得有些不舒服,心思千回百转。眉头一皱。“你最好不要骗我。“往慕容灵嘴里塞了一颗丹药迈着大步就离开了。“若你说谎,我定取你性命。”看着慕容策离开的背影有些模糊,没想到最后给自己生的希望的人却是他,意识逐渐沉沦,口中呢喃:“多谢。”给我重生的机会,让我认清自己。身子缓缓下滑,闭上了眼睛。慕容策一路狂奔,跋山涉水,终于到达目的地。此时的他,下巴已有了胡茬,面部也添了风霜,扑通一声跪倒在坟前,堂堂七尺男儿抱着墓碑嚎哭:“母妃,是儿子不孝,不能为你报仇雪恨。”“其实儿子是想杀了慕容灵的,可他不是凶手,儿子下不了手啊,呜呜呜。”“原来这么年的努力都是错误的,母妃,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母妃……。”他诉讼衷肠到黄昏,陪伴着他的依然只是冰冷的坟墓,他心里的答案也得不到回答。他说得累了,天色已晚,他仰倒在墓碑上喝得酩酊大醉,像是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温暖。原来,他从一开始都错了,那他争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不,你不争不代表别人不争,不是慕容灵,难道就不可能是朝堂的其他人吗?”冷风过境,慕容策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谁?”“老奴,少爷可还记得?”来人撕下人皮面具,看着慕容策露出欣慰的笑容。另一边孟可可来这里已经十来天了,她在花海徜徉着,看着慢坡的庄稼快要成熟,水鲜鱼肥,露出久违的笑容,好像又回到了刚来这里的情境。那时候父兄都还一窍不通,只知道读死书,是她改变了这一切,只是为什么会觉得不快乐呢?“可可,开心吗?”孟捷从后面将姑娘抱住,腰间的柔软让他沉沦,孟可可掩饰住心里的想法,转过身去在孟捷脸上轻啄:“捷哥,谢谢你。”让我回到最初,看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傻丫头,说什么呢?”轻捋姑娘发丝,将散开的头发别到耳后。只要她开心,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捷哥,要是可以,我想将自己的余生都留在这里,有你,还有父兄。”姑娘眯上眼睛幻想着,木棉花略过脸颊,孟可可舒适的靠在孟捷的肩上。夕阳西下,一对男女相依偎着,犹然一对神仙眷侣,一副单纯唯美的画,让人眷恋不舍,舍不得将其分开。孰不知,外面已搅得天翻地覆。梁王因为孟捷的失踪,精神不振,整日醉酒度日,自己对他不好吗?说过要弥补他的,怎么就是不给自己机会呢?他想不明白,也不愿再想,梁辉靠在大殿柱子上抱着酒坛喝得烂醉。“来人,给朕拿酒来。”将空坛子‘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坛子四分五裂,溅出酒渍。太监小心翼翼的将碎片拾起,刚想拿出去扔掉,一个看着颤巍巍的老者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梁辉跟前跪定,以头撞地,声音苍老铿锵有力道:“陛下,阿炎在这里求你了,快拿个主意吧,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接着他后面的一群大臣也有样学样:“陛下请定夺。”太监见情况不妙,眼神在两边徘徊了一阵便朝着梁辉背后莘莘缩去。梁辉举起空杯,朝着群臣含糊不清道:“阿炎,喝,陪朕喝一杯。”起身摇晃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太监快步将人扶起,群臣纷纷面色难看:“陛下……。”人家都快打到城门口了,他们的国主却还在这里酗酒,到底还顾不顾及他的子民了。如果不是有规章制度,他们还真想换一个国主来着。“放开朕,来,喝。”梁辉一把甩开太监,朝着群臣踉跄扑去,太监只得在后面跟着跑,生怕他再次摔倒。“陛下,再这样下去,天下怕是要易主了。”前段时间大秦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对他们大梁穷追猛打,偏偏这个时候梁辉在意志消沉,他们是真的担心。“易……易主?”梁辉举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易……易主好啊,易主好啊。”反正他的天下那个人也不会来继承,不如就这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