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着火光势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有座精致的小木屋。此刻小木屋前正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的立在一旁转圈圈,满头大汗,神情焦灼,基本上是真·热锅上蚂蚁的写照。大的坐在轮椅上,神情闲适。由于温度太高,他一向苍白打的双颊有些发红,将美人的诱惑力衬得更上一层台阶。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眸子。他瞳仁色浅,根本不会因温度或者什么而改变。里面的情绪也是静如深潭,也根本不会因为任何除她以外的事情而起波澜。他对很快便能烧到这里的火舌没有一点在意,只自顾自地看着火光,像是林中的一棵树,没动静,似乎只能等死。这人便是柏尼细染心心念念的人,柏尼夜宴。看着他那副没有什么波澜的死样子,宁佑急了。“柏尼夜宴到底在搞什么!”“火啊,那是火啊大哥!”“到底走不走!”柏尼夜宴轻笑了一声,声音平静,“不走。”宁佑现在已经暴躁到极点:“不是……我就特么知道不是回来找个东西那么简单!”“在想死在这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不走,我可走了!”柏尼夜宴神色和声音都没有变化,一派淡然:“好。”宁佑:“……!!”他能走吗?他特么的能走吗!他要是就这么走了,这厮不定又整什么幺蛾子。他在这别的不管什么用,起码还算一双腿,等这货脑子通窍了之后还能带着人赶紧从地道里跑。就知道……“柏尼夜宴是真的想我死是不是!”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糟心姐夫!宁佑抓狂。只听那边人声清淡,回答的还挺认真。“不是。”“不然为什么要给解药。”宁佑无言以对。他是真特么心累啊……早知如此为什么要跟过来……地道不止有通城楼的那一条,还有一条可以通往其他地方。火光从天上落下来的时候,南林中的所有人都下了地道。那群人义愤填膺的嚷嚷着先去报仇。他姐便带着他和夜宴去安顿,安顿之后做了其他事再去城楼。……他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姐知道柏尼细染会在城楼作妖。反正最后确实不出人家所料。当然,他姐本身也没有什么会出错的时候。所以他姐走了之后,他只需要安安生生地等着他姐把王位头衔拿过来便好……结果,他姐前脚刚走,后脚柏尼夜宴就说自己落了东西,要回南林取。说那边有毒烟都没用,人家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解药,自己吃完之后还贴心地给了他一颗……看在这野男人伤重可怜的份上,宁佑终究还是吃了药推着人回来了。结果……p!小屋子里空空如也,连个屁都没剩在里头。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估计就是这俩人没把秀恩爱剩下的狗粮捎上。没落东西就没落,该走走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结果特么这人,不肯走啊!俩人在这里僵了好久了。宁佑也知道在这个魔鬼面前他什么也问不出来。反正这货也是个狠角色,人说不想让他死那他八成就死不了。等吧。豁着老命陪人玩呗。蓦然,只见旁边这人唇角微勾,笑道:“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宁佑一脸莫名。来了?什么来了?还没等问出声,便见在浓烟高树旁边闪出来一个人。“……明,明风哥?”宁佑的脸上全是难以置信。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人了。一直以为他后来回了都城,可等从地道里出去他在知道,都城里面玩得风生水起的人是柏尼细染。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柏尼明风这个人几乎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柏尼明风身姿欣长,居高临下地看着轮椅上的柏尼夜宴,冷声道:“不成想,我所谓的‘弟弟’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说吧,到底是谁。”“她不会轻易爱上另外一个人的。”柏尼夜宴微勾了唇角,神色淡淡:“也知道他不会轻易爱上别人。”“那还缠着她做什么。”柏尼明风依旧是那种表情,自顾自道:“我知道是谁……也知道我是谁了,对么。”夜宴神色也没变,声音清冷:“是怎么来的。”宁佑:“……”这两个人说的都是什么鬼?他特么一句都听不懂啊……话说,他一个啥都听不懂的人都知道这俩人说的话不在一条线上好吗?!这特么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到底是怎么进行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