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华生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他想把已经被季暖怼出去的枪头再挪回去……可惜不能如愿。眸子扫过去,却瞅见对方笑得明媚的双眼。他的目光澄澈。虽然看着讨厌,但的确不像是那种不坦荡的人。目光刚刚从狠戾变为审视,便听见眼前的人又开了口。“再者说了,瞅这心疼的样子……还去披个衣服……话说夏天的时候谁还不穿个短袖褂小马甲什么的?”“又没露什么。这能算非礼?这才哪到哪啊……”“要是我真有心,怎么也不可能把人脱到这种程度。”可想而知,赵华生又要炸。不过这次季暖却蓦然笑了:“话说,赵少将。”“……逛街的是我们,又不是,可是要守家的。这么大大咧咧出门不合适吧?”说着,她蓦然脸色神秘了一些,又兀自笑道:“而且……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还在这个当口。”“不觉得挺巧的么……难道因为们兄妹心有灵……”话还没说完,忽然闷头哭的赵秀抬起了脸。话音儿里还带着哭腔。“乐追欢,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说着,她冷笑,“呵,不敢认账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把责任往我身上推。”“的意思是我特意导演了这么一场戏,特意让人把我哥叫来,特意让成为众矢之的的吗?”季暖眨巴眨巴眼睛,笑得愉悦,“难道不是么。”赵华生刚刚被季暖带跑了的思路被赵秀这么一闹又断掉。怒意又盖过了理智。季暖笑眯眯,“回头我会证明给看的,我不可能非礼妹妹。”“是吧,滕弋同学。”突然被点名的滕弋瞳孔一缩,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一直都是冷的。他沉默着站在一旁,身上一直在向外发冷气。要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滕弋和赵华生两个人有很多的相似点。滕弋的情绪比赵华生还少。他的棱角没有赵华生那么多,看上去也没有赵华生那样肃然,可周身散发的那种气场,就是莫名让人不可小觑。就想一直蛰伏的老虎,不论是打盹小憩,还是缓缓行步,它都是虎。那一跺脚,还是要地动山摇的。这也是一个凭借一个名字就能战五渣的男人……不,男孩。代号小祖宗(29)自从出现在这儿之后,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季暖身上离开。滕弋一直用一种存在感极强的目光看季暖。他的眼睛里有彻骨的寒意,也有浓浓的占有欲,如果仔细瞧的话,还能在里面看见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和嫉妒。他没言语。滕豆从小和她哥长到大,即便对这个哥哥十分敬畏,但毕竟那也是她亲生哥哥。他什么样子她大约都见过。所以虽然现在气氛诡异,但最先回过味儿来的还是她。滕豆扁了扁嘴:“早就说了不能让追欢哥单独和赵秀一起进来……”“果然,哥看,出事了……”“还没出事……但是赵秀在诬陷追欢哥。”赵华生的面色有些发冷。但毕竟现在滕弋在,他没有刚刚那样激动,好歹还能稳一稳心绪。赵秀见到滕弋之后就哭得更狠了。她满心委屈,眼泪汪汪地看着滕弋,抿着嘴哽咽道:“滕哥……”“我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自己……”说话间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滕豆也不甘落后,本来都已经止住的眼泪呼啦啦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她两脚一朵,控诉道:“哥瞅她说的话!”“什么就没保护好自己,说的仿佛我追欢哥对她做什么了似的。”“都瞎说八道的!”“哥不要相信她!”连赵华生也把目光投了过去。他没有如同这两个小女生一样说什么,但眼睛里也不再如平常一样淡定冷漠。明显,他的怒气还没有消,而且他是站在自己妹妹那边的。不管这三个人是怎样闹腾,滕弋的目光却始终放在季暖的身上。就像是被钉上去拔不下来一样。他目不斜视,只淡淡从口中脱出来两个字。“够了。”只是两个字,声音也是如常,甚至连语气也是如常,仿佛这些事都不被他放在心上一样。可……整个巷子里仿佛都因为这两个字开始冒寒气。赵秀看着他目光的方向,苦笑一声。“滕哥。”“我知道们因为,是我提出让乐追欢和我一起来这边……也是我一直看乐追欢不顺眼,所以们才不信任我。”“但们知道么。就这个巷子,只要再向前拐一个弯,就是一个卖米糕的地方……那家米糕非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