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肯定是要倒的,但季暖在后边稳稳地把人接住,让人站住了脚。赵秀还想上来厮打,劲儿劲儿地往这边走的时候就吼:“——滕豆他妈发什么疯!”季暖看着她笑了笑,眸光里全都是如同刚才一般的戏谑。赵秀本身都已经走到滕豆身边了,都快上脚了,被这么个眼神一看,却蓦然定在了原地。倒差点被滕豆反踹了一脚。她躲得及时,没挨到那一脚,但心底里的火儿却被勾了个彻底。“滕豆!”“不要以为是滕弋的妹妹我就不敢打!”“要发疯平常发也就得了……现在我都被人欺负了,特么还胳膊肘往外拐?!”滕豆气得跳脚,眼睛里面的眼泪还没停止往外涌,闻言便一气儿吼了个歇斯底里。“——我去码的吧!”“又在这做什么妖!”“跟我哥有婚约了还不满足,还跑过来勾引我追欢哥,丧心病狂啊!”赵秀听了这话光想上去咬死她。真气到一定份儿上,反倒是给笑了:“长没长眼睛?”“没看到是的乐追欢在非礼我?”“谁是受害者看不出来吗?!”“是傻比吧!”滕豆拿起袖子抹了两把脸,眼睛清明了就开始瞪赵秀,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冒气。“非礼?”“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巴不得他来非礼我呢他都不来,算个什么东西!”“人家我追欢哥和我逛街逛得好好的,非过来瀍河一脚,非得让他陪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安的什么心!”赵秀冷笑:“我一个没出嫁的姑娘,情愿把人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让人非礼我,当我和一样疯了吗?!”滕豆是闹腾,但是她不傻。确切的说,她的智商,只能拐一个弯儿……在季暖看来拐的恰到好处。“没疯!”“精的很!”“一直看不惯追欢哥,看他和我哥处的好不高兴——这次就是想把人引过来嫁祸的!”“想污蔑追欢哥,好让他和我哥误会他,好让他们的关系变差,是不是?!”赵秀闻言,这次把目光转到了季暖身上,目光像是一把刀子,恨不得从对方身上挖下来一块肉。可不是么。滕豆这次倒是猜对了。她把人拐到巷子里,没指望杀他,没指望打他,就指望靠这件事达到一些目的。其中之一就是能让滕弋厌恶乐追欢。她一开始就是想嫁祸对方非礼,让对方无礼可辨。这个年头,一个女人的节操比什么都重要。在大部分人的意识里,一个女人不可能用自己的节操来做些什么。所以只要有那么一个画面,给人一个先入为主的画面和印象,那她就是那个受害者。——却不料头个儿赶来的不是滕弋,是特么滕豆这个二五眼。一上来就特么说她是污蔑……两句话还没说呢,她就成了那个不要脸的了。要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她应该也不会怎么样,肯定能冷静的应对,为自己谋取最大的理。结果……她特么是真的差点被非礼了!乐追欢刚刚那个神情,刚刚那个笑容,那个……他分明是真的想要对她……她真的遭受了一波被非礼的惊吓!她原本也就是个陷害别人的,成事儿就赚了,不成……别人也没有证据。结果,她真的特么差点被扒了!她现在满心满眼的委屈。那个乐追欢,就是一个妥妥的衣冠禽兽!结果滕豆来了呢?不由分说就是给了她一个嘴巴。乐追欢就那么可信?!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一起长到大的,并且同为女人……想到这里,赵秀看着季暖的眼神发冷。“说会让我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那我告诉,我已经知道了。”她错在了,把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想的太重要……刚刚滕豆来的时候,那场景可不是假非礼啊……当时她被乐追欢框在那里,对方手里还握着她的衣料子,明显的她是一个被动角色。结果滕豆过来不由分说还是先给了她一个嘴巴,对着她大吵大骂。赵秀打了个激灵。她想起来乐追欢的那句:“……都送上门来了,不尝尝……”一种铺天盖地地委屈从心底散发,蔓延至全身。没等季暖开口,她便有所意味地扫了一眼滕豆,眼睛里全都是狠色。最后又把目光定在季暖身上:“但是不代表这就算赢了。”“有些人的做法,不但不会让我心凉,反而还会让我开心。”“毕竟这样,我才能放开手脚做我该做的事,免得被牵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