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殊不逗她了,“大概这几天玩累了。”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接下来想干什么?”“嗯……”陆希宁撑着脑袋想了想,“妍妍说要教我画画的,我问问她。”邵思妍正睡眼松松地面对大海发呆,睡太久了,人都给睡懵了。“妍妍,去不去画画?”陆希宁问。邵思妍这才记起自己还带了画板,顿时满血复活,看这夕阳西下、落霞满天,此时不画更待何时。“吭哧吭哧”三人搬了两副画板上海滩,陆希宁的那副是现让人买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酒店的效率还不错,赶得上落日。邵思妍画画要先打线稿再上色,别说,陆希宁这个门外汉看着觉得她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妍妍,这么要怎么画啊?”陆希宁学着邵思妍的样子预估几下线条的位置,却迟迟下不了笔,她只画过儿童水彩画,这种她不行啊。“这样拿笔。”霍令殊看了几眼便了解了个大概,她上去握着陆希宁的手带着她画。纸上渐渐有了点雏形,陆希宁惊讶地望着霍令殊的侧脸,“令殊姐姐,你学过?”“没有系统学过,就是之前在出任务划过各种各样的地图、构造图之类的,异曲同工吧。”霍令殊继续帮陆希宁走线。陆希宁看着二人交叠的双手,脸上渐渐泛起热度,她下意识用手扇了扇,今天温度有点高啊。“好了,看看。”霍令殊抬了抬下巴。陆希宁的目光重新落在纸面上,起伏的线条勾勒了出一幅“海上落日”的轮廓,她倍受打击,这就是手与手的区别!不行,她不信自己画不出来!陆希宁将这一页换下,重新铺上画纸,霍令殊不明所以:“不上色吗?”“回去再上色,我想先画点别的。”陆希宁微微一笑,“令殊姐姐,给我当个模特?”画景她不行,画人嘛,其实也不太行。这么大一张纸,陆希宁的成品只占了十分之一都不到,依稀能看出是个人,至于是不是霍令殊,那就自由心证了。陆希宁很豪迈地在人像背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旁观的邵思妍委婉地问:“阿宁,霍姐姐在你眼里就长这样?”“不像?”陆希宁将画像给霍令殊,“令殊姐姐也觉得不像?”霍令殊的脸色变幻莫测,半晌咬牙认下,“像。”邵思妍看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某人,翻了个白眼。接下来的日子,陆希宁似乎和画板较上了劲,每天傍晚定时定点抱着画板去海滩,经过半个月的精心苦练,总算在离开琼州之前画出一幅像样的。至于那幅独立完成的处女座,被霍令殊裁了照片大小,放进了钱包的相册,陆大小姐看见了表示很满意。绥城那边多次提及让二人玩完了赶紧回去,陆希宁死缠烂打拖了足足一个多月,眼看还有十几天就开学,实在拖不下去,只能恋恋不舍地打道回府。离开琼州的前一晚,陆希宁念叨自己还没看过海上日出。“那还不是因为你起不来。”陆希宁说要看日出说了一个多月,霍令殊也就提供叫醒服务提供了一个多月,无奈每天陆希宁都以“太早了,起不来”为借口,一日托日日拖,明天就走了这日出也没见着。“哎,”陆希宁叹了口气,“这次见不着可能就永远见不着了。”“明早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能保证自己起得来……”“起得来起得来,一定起得来。”霍令殊还没说完陆希宁就开始立fg,“如果我起不来,你拖也得把我拖起来。”霍令殊保持沉默,这丫头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这一招她用过多少次了,有个鬼用。陆希宁已经做好了牺牲凌晨美好的睡眠时间,但还是没看得成日出,因为一大清早姚家就来了人,陆希宁还没回过神,就跟着霍令殊以及邵思妍站在了姚家的客厅里。姚夫人满面慈爱地迎上来,陆希宁心中雷达作响:不会是姚娅妤死灰复燃想缠着令殊姐姐不让她走吧!太可恶了,居然让长辈出面!姚夫人也真拉得下脸掺和小辈的事!陆希宁往霍令殊前面挪了挪,挡在了她的身前,哪知姚夫人走到一半脚步一转冲着邵思妍去了。“这位就是邵其真邵老的孙女吧,哎呦不愧是清流世家出身,看看这通身的书卷气,要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能沾到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姚夫人笑眯眯地拉着邵思妍的手,招呼她们一起坐下喝茶。“听说几位下午就离开琼州了,怎么不多待一些日子?”姚夫人亲自将茶给三人奉上,搞得大家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