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以后陆希宁发现,令殊姐姐真的懂得好多好多,草编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哦,对,现在她管霍令殊不再叫霍姐姐,而是叫令殊姐姐。虽然听上去没什么差别,但是她就是感觉用名字比用姓显得亲近。更重要的是,每次当令殊两个字划过嘴边时,她总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明的感受,仿佛就应该是这样叫,并且已经叫了很多年了。一天天过去,雅郡半年一度的运动会就要来了。原本陆希宁觉得自己观众的角色是当定了,但是邵思妍硬是拉着她报了一个媒体组,说重在参与,于是她从一个观众变成了一个场外撰稿人,也就是给运动员写加油词的那个。“令殊姐姐,你说,这个加油词要怎么写啊?妍妍说好简单的,可我从来没参加过运动会,我怕干不好。”在等红绿灯的期间,陆希宁侧身向霍令殊表示了她的紧张,但是,霍令殊明显没听见。“令殊姐姐?”陆希宁又叫了一声,霍令殊还是维持着紧皱眉头,目视前方,一言不发的状态,陆希宁不得不上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啊?阿宁你说什么?”“令殊姐姐,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霍令殊沉默,她想说没事,但是阿宁一定会觉得她在敷衍她。今天她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周靖恒回消息,心里有些不安,就问了肖冽,可肖冽说没事,应该是周靖恒忘记回了,可她还是不太相信。倘若周靖恒无事,他是绝对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消息的,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红灯换绿,霍令殊重新启动车子,陆希宁撇撇嘴,“令殊姐姐,我们说好有什么直说的,你现在不说话,是不相信阿宁吗?”唉,“没有,只是这件事是姐姐的私事,不应该让阿宁跟着一起担心。”私事,陆希宁心里嘀咕了一下,私事确实不太好开口,但是霍令殊用这种理由拒绝她,她觉得心里闷闷的,什么私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嘛。陆希宁右手握着安全带上下滑动,“哗哗”声引得霍令殊向右侧看了一眼,陆希宁生怕她看出自己心里所想,立马保持安静。“好啦~阿宁,”霍令殊无奈地哄她,“其实是队里的事,我有一个以前的战友,自从上次告诉我去出任务后,就没有消息了,所以我有点担心。”“啊?”陆希宁还是第一次听霍令殊谈起以前的战友,顿时坐直了身体,“什么叫没有消息了?出任务很危险吗?”“他没有告诉我危不危险,是我自己猜的。”霍令殊避重就轻地问答了她的问题。他们的生活离死亡那么近,是身旁的女孩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所以没必要吓着她。但是陆希宁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她继续问道:“那令殊姐姐呢?以前做的事也很危险吗?”许久之后,霍令殊才回答她:“阿宁,有些事不要好奇。”陆希宁她用余光看了一下霍令殊,第一次意识到,她其实并不了解她,甚至她们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后半程一路无言,霍令殊是因为担心周靖恒,实在没办法强颜欢笑,而陆希宁则是有些挫败。理性上她觉得既然是令殊姐姐的私事,那么她不应该过问,但感性上她又十分希望令殊姐姐对她毫无隐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无理取闹的想法。到了家,陆希宁像往常一样先下车,昨天她拜托陈伯帮她找了一堆草,她本来想着今天让令殊姐姐去她房间教她草编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可能了,于是只好一个人回房间。霍令殊停好车回到房间,拿出手机解了锁,发现还是没有消息。她实在忍不住,再次回拨了一个电话。已经是第十六次了,她原也不指望能打通,就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万一呢,然而她恰好碰上了这个万一。三声提示音过后,电话竟然通了!“您好,请问有什么事?”这个明显不属于周靖恒的声音响起,霍令殊把刚要问出口的那句“靖恒你怎么一直不回我消息”给硬生生憋了回去。霍令殊重新看了眼号码,没错啊,可这人谁啊?“咳咳,”霍令殊清了清嗓子,“您好,我找周靖恒,请问您是?”“他还没醒,我是他的主治医生。”电话那头言简意赅。霍令殊一听,“刷”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没醒?他怎么了?受伤了?”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不好意思,在没有本人允许的下我们不能随意向陌生人透露伤者的相关情况,请您见谅。”“我不是陌……喂?”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盲音,对方已经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