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江医生还抱着当年江周两家谈笑间那个“指腹为婚”的鸡毛当令箭,硬逼着家人认下了这个“孙媳”“儿媳”“弟媳”,美其名曰:“我们江家好歹也是辽城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怎能言而无信,当年虽是父亲和周伯伯随口定下的婚约,但君子一诺,重于泰山,我们江家怎能因为周伯母最后生了个男孩就悔婚呢!”气得他爷爷把为他随口定下婚约的那个爹骂了个狗血淋头。坑死了自己的儿子,不骂你骂谁!“咳咳,嗯。”肖冽单手握拳掩着嘴角虚假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这个让他头疼的话题,“好了,令殊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下现在的情况。”霍令殊闻言立即正色起来:“推测出靖恒的具体关押地点了吗?”肖冽摇了摇头,“没有,我们用尽了一切手段,都没有能够成功进入布坦桑内部,由此可见,对方中有对我们的手段十分熟悉的人,所以才能卡死每一个我方可能突破的关口。”“塔依。”霍令殊低头一嘲,“果然还是冲着我来的。”“这是我们目前能够搜集到的资料,但是很有限,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肖冽拿起身边的一沓资料递了过去。霍令殊接过来翻了翻,“关键的东西全都没有,看来只有我去交换这一条路了。不过她越是防范得紧,说明越是志在必得,这样一来靖恒就会很安全,终究我才是她真正的目标。”“令殊,”肖冽深深叹了口气,“我也不问你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我只能告诉你,布坦桑那边的要求是,必须你一个人孤身前去。交换的地点在一座孤岛上,而那个岛,我们至今没定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无妨,”霍令殊捻了捻指尖的资料,“孤军深入这种事我又不是一间镶金叠翠的卧室,一个面容艳丽的女人。女人闭目侧躺在卧榻上,婀娜的身躯被一袭黑色的长裙包裹,与满室的金碧辉煌格格不入,仿佛地狱而来的恶魔步入了神的宴会厅。女人的紧紧蹙着眉,不知是被噩梦侵入了神智,还是被拉入了往事的泥泞。种满白色鸢尾花的庭院里,身着红色长裙的曼妙少女侧身而立,容色极妍如三月桃李,晃了周围人的眼睛,本就素净的鸢尾,被她衬得更是寡淡。廊上坐着的人自少女踏入院中开始,就没有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过。锐利的眼神里尽是任谁都可以看出的贪婪之色。携少女而来的中年男子见此情景,心下大定,嘴角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恭敬地站在廊下,极尽讨好之色:“昆什老板,这是小女塔依,为表我同您合作的诚意,我愿意献出自己的独女。”“塔卓,你当真舍得?”上座的人眼神开始变得玩味。“小女年少任性,还望您不要嫌弃。”“哈哈哈哈,怎会,我对美人,向来宽容,你的诚意我收下了。”……依旧是那个少女,依旧是种满白色鸢尾的庭院,只是这一次,少女不再是立在廊下,而是站在了廊上,廊下的人变成了一个少年,少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少女被身旁的男人环着,“塔依,你不会说布坦桑语,我给你带来一个人,他叫青莫,会说中文,来自你的故土,以后他就是你的侍从。青莫,这是小夫人,以后也是你唯一的主人。”“青莫见过小夫人。”少年语气顺从。“你叫青莫,你抬起头来。”少年缓缓抬头,露出自己的面容。“长得倒是还不错。”……“阿莫,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他们,他们会发现我们吗?”少女躲在侍从的身后,颤抖着问。侍从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嘲弄,说出的话却十分恭敬:“小夫人放心,我去引开他们,您待在这里不要动,我给大老板的人留了记号,他们会顺着记号来救您的。”说完,少年侍从只身跑入了黑夜。……“阿莫,阿莫,你看这个花环好不好看?”少女将一只用红色宝石编成的玫瑰花环戴在头顶,在她的侍从面前转了一圈,火红的裙摆高高扬起,仿佛一圈跃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