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坤一愣,而后就再也克制不住心中复杂的情绪,又哭又笑像个傻子。郝玉琛轻轻“啧”了一声,明知道未来的路很难,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牵起了这个男孩的手,这不叫爱叫什么。郝玉琛帮窦坤抹去眼角的泪,不可否认自己的眼眶也有点发热。窦坤推掉郝玉琛的手,低头吻上郝玉琛的眉,然后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或者咸涩的泪吻了吻鼻尖又吻了吻唇。最后两人默契地搂抱在一起,向后几步,跌进沙发里。“郝玉琛,”窦坤的声音低沉沙哑特别好听,“我爱你。”郝玉琛笑着顶起膝盖,撩拨起窦坤来毫不手软,“别说了,来点实际的。”两人整整折腾了一夜,第二天直接睡到临近傍晚。郝玉琛满身瘢痕,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下了床两腿发软,走路都困难。他扶着墙挪去玄关,前一晚窦坤买来的东西还散落在地上。当目光扫到一颗红艳艳的大苹果时,郝玉琛突然肚子应景地“咕”了一声。于是,他索性躬身捡起苹果,来不及洗就咔嚓咬了一口。窦坤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身边没人,连忙翻身起来。当他走去客厅,看到郝玉琛一个大老爷们蹲在门口捡地上的果子吃时,又心酸又觉得可爱。“你醒了?”郝玉琛又咬了一口苹果,“饿不饿?”窦坤走近,把果子从郝玉琛手里取走,把人抱起来丢进沙发里,“怎么不洗就吃。”郝玉琛仰面躺着,抬手臂看胳膊上被窦坤咬出来的大大小小的牙印,连连叹气,“我饿啊,我从前天晚上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窦坤心里一紧,是啊,他们去颁奖礼之前还商量着晚上请同事们一起吃夜宵。后来被半路杀出来的窦总耽误了,就没成行。他有点心疼郝玉琛,不过心疼之余又夹杂几分得意是怎么回事?老狐狸现在竟然会为了自己寝食难安,还挺幸福的。“坤儿,”郝玉琛有气无力地放下胳膊,“给哥哥订个外卖吧,披萨就行,七寸的……不不不最大号!最大号!”窦坤心痛地把地上的蔬菜水果捡起来放去冰箱,回卧室找手机。几分钟后,窦坤打过电话出来,蹲在沙发边用下巴磨蹭郝玉琛颈窝。郝玉琛问:“订餐了吗?”窦坤含笑点头,“订了厨师,一会儿□□。”他想把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给郝玉琛,思来想去,只有自家阿姨做的饭菜能算得上。还好,这个时间点阿姨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找个借口出门不是难事。于是,窦坤给了阿姨地址,叮嘱她来的时候瞒着家人。郝玉琛完全不知道窦坤还有这种操作,懒懒地起身去浴室,一边挪步还一边训人,“叫外卖就是不想邋邋遢遢地见人,你叫厨师上门我还得去洗澡换衣服,麻烦。”窦坤特别喜欢听郝玉琛抱怨一些生活中的琐事。郝玉琛这个人,自己动手能力不行,脑子却够好使,他不会修理阳台上的驱蚊灯,却能指挥窦坤把他修好。当郝玉琛说这些的时候窦坤总觉得有一种“过日子”的感觉,有一个人管着自己,用浓情蜜意的方式,为自己好却不强迫。郝玉琛只是说他认为对的,你可以不听,但当你绕了许多弯路之后才明白他说的确实对。窦坤跟在郝玉琛身后,咬牙一起往浴室里挤,他也被郝玉琛抓得满身是伤,没好到哪儿去。“跟过来干吗?”“一起啊,不是你老嫌我一个人洗浪费水?”郝玉琛轻笑,其实两个人一起更浪费吧。不过今天,他们没在浴室折腾多久,根本没什么力气,还要考虑请的厨师随时上门。换了衣服,郝玉琛又啃了一个苹果,习惯性地往书房钻。绕着书桌转了一圈他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没有工作的自由人了,根本不用总把自己框在办公桌前,又蔫蔫地摘了眼镜出来。窦坤很识趣地开始收拾屋子,把两人奋战一夜的卫生纸打包丢出去、换床单、让扫地机器人在屋子里转悠……他想等阿姨来的时候,看到家里虽然依然是冷冰冰的蓝灰色调,却干净整洁有着浓烈的生活气息。郝玉琛心机地穿了件高领羊绒衫,外面又套了个随性的法兰绒格子衬衫,很好地遮盖了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阿姨接到窦坤电话后就立刻反应过来是要做饭给谁吃,连忙把珍藏许久的酱料泡菜全带过来了。门铃响起,郝玉琛去开门,当看到厨师的形象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大一样时,明显愣了一下。阿姨上下打量郝玉琛,越看心里越慌。她本以为窦坤是叫他来给自己和女朋友做饭的,没想到还有另一位男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