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裂痕,鱼祈呼吸一滞,齐筱仙也停止了哭泣,慢慢将头转过来。握紧了右手,死死藏起手里泛着微光的锁魂阵。“虽然白席对你做了那种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可是他当时已经死了,你完全没有必要选择死亡啊,你可以好好活下去的。”鱼祈努力想转移齐筱仙的注意力。可是这细小的裂痕实在是太显眼。齐筱仙擦着眼泪,盯着那裂痕慢慢站起来:“我齐筱仙从小到大,不是班花就是校花,追我的人几只手都数不过来,我不是非他阮恒不可的!我也有着我的骄傲,而且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如果直接告诉我他们互相喜欢,那我会选择退出,可白席居然拿着这件事威胁我?”她一步一步靠近鱼祈,贪婪的盯着那道裂缝:“白席是死了,可我还是没办法放过他,也没办法在恐惧中存活,所以我也自杀了,我要找到白席,让他为自己做下的所有一切赎罪!他把我害得这么惨,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去死呢?他怎么能逃避自己犯下的错呢!”鱼祈做着最后的挣扎,劝说着她:“你别乱来啊,我是鬼差!你如果现在对我做出什么事就是在挑战十殿鬼王的威严,那你真的没办法回头了,而且这是你和白席的恩怨,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啊!你没必要再错下去了。”可是语言没有任何力量去阻挡齐筱仙的步伐,她已经趴在那道裂缝上了,兴奋的望着即将触手可及的鱼祈:“本来是和你没关系,可谁让我凑巧知道了明天是日食呢,而你又自己送上门来了。”齐筱仙舔食着防护罩,吞咽着口水:“只要我吃了你,补充了足够的鬼气,那我就可以在每天短暂的影响阮恒一会儿,虽然时间很短,但也足够拉他下来陪我了。”裂缝越来越大了,齐筱仙的口水已经能顺着那裂缝滴入防护罩中了,鱼祈强忍着反胃感,躲开那令人恶心的口水,强迫自己直视齐筱仙那半张脸:“你不是喜欢阮恒吗?那为什么要害死他?而且害你的是白席,和阮恒无关,谋害生魂可是要被魂灭的重罪啊!”齐筱仙阴狠的笑着,用仅剩的一只手用力的掰着防护罩的裂缝,加快裂缝的扩大的速度:“怎么能说和他无关呢,可是他亲口逼死了我啊,而且我在地府找了五年都找不到白席,那我就只能把阮恒拉下来了,他总是能找到白席的,他一定能帮我找到白席。”终于,在齐筱仙的努力下,防护罩轰然碎裂。鬼气所化的防护罩在碎裂之后完全消失,齐筱仙大笑着扑向不断往后缩的鱼祈。鱼祈也没有坐以待毙,乘她不备忽然狠狠踹了她一脚,成功将推开她后,使劲全身的力气手脚并用往门口爬去,虽然自己是很同情她,可还远远没有同情到把自己搭上的份上。她奋力的跑着,门口近在咫尺。然而,她最终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即将触摸到门口时,齐筱仙快准狠的抓住了她的脚踝,大力将她拉扯回来。“小鬼差,我的故事可不能白讲的,你总要回报我点什么吧。”说着,她一把撕开鱼祈的裤腿,露出洁白匀称的小腿,慢慢伏下身子,冰冷的气息吹过她的皮肤。“求你!放过我!求求你……”鱼祈发了疯的挣扎着求饶着,所有的理智想法都没了,脑子被恐惧完全占领。可是齐筱仙并不理睬她的求饶:“我那天也是这样的,拼了命挣扎,可是啊……”“啊!”带着哭腔的嘶吼声不断传从这个房间传出,可惜灯火璀璨的人界,没有一个人能听到她在黑暗中发出的惨叫声。黑暗的密林,冷清的街头,繁华的城市中,十几个鬼差足间轻点,仔细的搜索着这座城市。忽然,行动飞快的双瑯停下了脚步。带着微微的颤抖,将手抬起,之前在指尖跳动的蓝色鬼火,熄灭了。这是指引着锁魂阵方向的路标,若是熄灭,那只能说明,锁定的魂魄已经……天亮了。阮恒照常起床,收拾了东西,背上背包出门。他抱着两束花坐上开往海边的第一趟公交车,怀里的花束还带着水珠,开的很是娇艳,这是他路过花店时买的,一束是白玫瑰,另一束则是蓝色风铃。明明今天天气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身边有种阴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是错觉吗?忽然,周遭的光线暗淡下来。外头往窗外看去,耀眼的太阳正在被黑暗逐渐吞噬,是遇到日食了。他平淡的收回目光,对于日食没有太在意,反正很快就会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