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冉静静地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
算算时日,他离傢已有月馀,若是他再不回到海域,就会不受控地露出鱼尾巴。
到那时,他再想下手就难瞭。
必须要赶在那之前,将那些该死的人都一网打尽。
阿冉冷静地想著。
清澈见底的水面忽而映出另一人的倒影,阿冉眼神一寒,看清瞭来人的面容。
正是昨日与他说瞭一堆莫名其妙的废话的那个凡人,谢灼。
阿冉已经不耐烦起来,他懒得应付这些无聊的凡人,索性转身便走,并不关心谢灼看见瞭多少,反正若是谢灼敢阻挠他的计划,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凡人,对于阿冉而言,是动动手指便能碾碎的蝼蚁。
他之所以在此地蛰伏不发,隻不过因为狗皇帝身上有真龙气运,他即便能灭得瞭满城之人,却没办法动手杀一个崔岐。
所以,隻有采用最笨的法子,叫那些凡人同室操戈,自相残杀,才能真正杀瞭狗皇帝。
阿冉想走,谢灼却不会肯。
谢灼这些时日裡,对符咒的运用越发得心应手起来,所以他干脆选择瞭最轻松不费劲的法子,解决阿冉。
谢灼往阿冉的额上用力地拍瞭一张定身符。
阿冉对谢灼怒目而视,额头上挂著一张迎风飘扬的黄符,那模样属实有几分滑稽。
谢灼憋著笑,与阿冉道:“怎麽样,现在能和我好好聊聊瞭吧。”
阿冉不信邪地再三尝试挣脱符咒束缚,可便生手指使不上一点力气,他挣扎瞭半晌,意识到自己不是谢灼的对手,倍感耻辱的同时,十分识时务地服软瞭:“你想要什麽?”
阿冉冷静地开始与谢灼谈判:“你有灵力,是个修士,凡间的事情你们本不该掺和其中,即便是大昭的皇室,也没那个分量让你们效忠,那你就是出于愚蠢才非要与我作对,帮那个大昭狗皇帝?”
谢灼惊奇地挑瞭挑眉,示意阿冉:“继续说下去。”
阿冉横瞭谢灼一眼,没好气地道:“若是你们这帮无聊的修士非要惩恶扬善,也该是先治那个皇帝的罪,而非在这裡与我周旋。”
谢灼道:“兄台,何出此言?”
阿冉冷冰冰地望著谢灼:“因为他害死瞭我的妹妹,却仍不死心,依旧在暗自搜寻鲛人的下落,妄图将我们鲛人一族当成他满足私欲的工具。我要複仇,又有什麽错?”
谢灼抬手:“你先等等,崔岐与你有什麽仇?他害死你的妹妹?可你妹妹不是鲛人吗?又是怎麽与他扯上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