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落在谢灼耳中,也显得尤为骇人。
他纠结要不要冒险回去捡那枚玉令,待他下定决心,直接去寻息怀聆时。
转过身,往常跟著纪寸心身边的那位仙侍出现在他眼前。
粉衣仙侍礼数周全地道:“谢公子,我们城主大人请您与我们走一趟。”
谢灼道:“若我拒绝呢?”
仙侍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没瞭笑意:“这可由不得您。”
……
谢灼做瞭一通无济于事的抵抗,最终还是没能敌过纪寸心的贴身仙侍。
他被蒙著眼,手腕缠著粗绳,关进瞭一座幽闭的小屋之中。
纪寸心纡尊降贵地来见谢灼。她坐在紫藤椅上,眉目骄矜,一改往日的温婉姿态,这时候谢灼竟然看出她与应灵琢果真有几分神韵相似瞭。
这个念头冒出,谢灼不由得自嘲,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些这种事情,权当是苦中作乐吧。
谢灼虽然被困住完全不能动弹,但他依旧镇定自若,与纪寸心游刃有馀地谈判:“纪城主,纵然我隻是苍穹界一介无名小卒,但你若是让我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地消失在不系城内,恐怕也说不过去吧?”
纪寸心颇有闲情逸致地听谢灼说完,问他:“那谢公子,你又有什麽好法子,两全其美?”
谢灼打瞭个马虎眼:“若是叫我对你所做之事缄口不言,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
谢灼为难地状似思索瞭半晌:“隻要你及时收手,放过应如芥,我还可以考虑为你说说情。”
纪寸心面冷心冷地望著谢灼:“谢灼谢公子,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难道你以为我当真拿你没办法吗?”
谢灼一面说废话拖延时间,一面绞尽脑汁地飞快转动脑子,思索著逃脱之法。
打,是肯定打不过瞭。
当务之急,是找到他弄丢的那枚玉令,能向息怀聆求助再说。
至于纪寸心在说什麽,谢灼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纪寸心见谢灼一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姿态,心中无名火冒起,她自打继任城主以来,便已习惯瞭身居尊位,少有人敢忤逆她,又或者说,压根不至于闹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她一眼看破谢灼的意图,也懒得再虚与委蛇:“省省力气吧,谢公子,你便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休想逃出去。”
“知道我为什麽现在不杀你吗?”
谢灼嘲道:“还能为什麽?不过是忌惮息怀聆和谢傢而已。”
纪寸心合掌拍瞭拍手,召进来一位仙侍,她捧著一方托盘,上面静置著一隻莲藕人。
谢灼忽然有瞭点不详的预感,他又摸不准纪寸心究竟准备做什麽,隻好静观其变。
下一刻,那一截玉白色的藕人竟然逐渐暴涨,渐渐成瞭一个与谢灼身量齐平的人。
然而最令谢灼讶异的,是那莲藕人的相貌——竟然和他生得一模一样!
这画面委实令人头皮发麻,谢灼也实实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能和“自己”面对面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