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雨问:“那十字架又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们连这个都知道啊!”
俞远光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们平常应该不怎么看电影呢,就更别说我写的那些小说了。”
柳弈不想用朱箐箐跟他们的闲聊来岔开话题,只笑了笑不搭腔。
于是俞远光很自然地解释道:“十字架是我在那个灰衣厉鬼身上看到的,就在它的大腿上……鲜血从那个十字形的伤口流出来,都沾到了它的灰衣服上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印象太深刻了,真的……就算睡醒了,我也忘不了那个血淋淋的十字架。”
对普通人而言,一个血腥的伤口确实很可能变成他终身挥之不去的梦魇。
只是柳弈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会觉得那是厉鬼在找你伸冤呢?”
毕竟在俞远光描述的噩梦里,比起来“伸冤”的,厉鬼怎么看都更像是来索命的,就算求助玄学和心理学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也不该会想到要找他这个法医来商量啊!
俞远光沉默了下来。
他原本落在柳弈和戚山雨身上的视线恍惚地越过他们,飘飘悠悠地定格在了两人身后的装饰柜上。那儿插了一大束鲜切花,可惜可能放的时间有点儿长了,最显眼的那几朵香水百合过了最好的花期,已开始凋败了。
“……我就是知道。”
他忽然轻声说道。
柳弈和戚山雨从酒店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两人走回隔壁的亿达广场取回了自己的车。
原本他们打算送俞远光回家,但俞远光告诉他们自己叫了滴滴,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就不用麻烦他们了,说完就和两人道了再见,拿起自己的包就很潇洒地走了。
“俞远光真是个怪人。”
车上,柳弈对戚山雨笑道:“可能因为是文艺工作者,所以比较感性吧。”
“嗯。”
戚山雨回了柳弈一个单音节。
柳弈转头:“怎么,你还在想他刚才说的那个梦?”
“对。”
戚山雨倒也不隐瞒:“我只是觉得有点意思……”
“哦?”
柳弈笑了,“怎么,戚大神探有什么发现吗?”
戚山雨不答反问:“那个俞编剧,他今年多少岁?”
柳弈答不上来。
不过没关系,俞远光好歹是个知名作家兼编剧,他点开手机搜了搜,迅速找到了答案:“199x年生……唔,今年二十八岁,还真是挺年轻有为的。”
“嗯,那就对了。”
刚好碰到一个红灯,戚山雨在信号灯前停车,转头对柳弈说道:“我记得俞远光刚才说过,他那个噩梦已经困扰了他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