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眠道:“缓解痛苦是一时的,解不了毒也是杯水车薪。
毒不解,在水里并不能延缓毒发的速度。”
“咱们现在全无办法,杯水车薪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有御医说。
顾云眠微颔首:“道也可以这样说。”
有御医又问:“宁荣郡主,这焚祭之毒就只能去南疆查询吗?
你说的日志,不知是否还留着,上面还说了别的什么情况吗?”
顾云眠摇摇头:“日志已经不在了,已经有些年头了。
我所学医书还是当年我父亲带人剿匪,从土匪老巢里翻出来的。
金银财物都已经上缴朝廷,至于医书,当地官员没有收,就放在了家里。
我年幼的时候去西北带回来了一部分,还有一些因为年代久远,也不知西北老家还有没有了。”
顾云眠说的半真半假,一来事情过去十年以上,没有人能查证。
二来她从小爱看书,家里书多,也是有证可查的。
她那些才学,可不仅仅是凭的好记性,还有读的多。
而御医们一听西北,更是沉默了。
西北固然比南疆好去,但是去了找一本没有用的残籍吗?
这时,大公主从殿内走出来。
不过也就片刻不见,便是双眼红肿,脸上精心化的妆也花了,金钗也有些歪斜了,形容十分憔悴。
大公主一出来,就直接看向顾云眠。
开口道:“母后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顾云眠微微疑惑:“皇后娘娘好一些了吗?”
表情很纯良,似乎还带着关心。
但大公主总觉得这话奇怪,她下意识听出了别的内涵:这么快就不疼了,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因为,她也有点这个想法。
总觉得顾云眠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而是她与母后之间在角逐!
顾岚泽前脚出事,后脚皇后就求医求到顾云眠跟前,而唯有顾云眠知道毒的名字、
“稍微能说话了。”大公主道,“你快进去吧!”
“就臣女自己单独进去?”顾云眠有些迟疑。
大公主肯定道:“对,你进去吧,我在外寝等着你。”
这算是给了一定的安抚。
顾云眠看看大公主,感受到了她的善意。
可是,这点微薄的善意又经得住什么?
皇后找自己单独说话,她都猜到肯定是想与自己讨价还价了,便该知道皇后对定北侯府的恶意。
恶意既起,都牵扯人命,又如何能够收回?
“等等,本宫陪你进去!”
却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一众人回头,就看见长公主带着白姑姑与魏公公快步过来。
长公主手里拿着玉佩,给大公主看了一眼。
又说:“本宫奉皇命,从旁监督宁荣郡主为皇后娘娘医治,确保宁荣郡主医治皇后时不受外力干扰。”
大公主眸光一闪,看向那父皇亲赐的玉佩,心底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