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扯了扯嘴角,她不笨,人在愤怒的时候脑子会格外清醒,她现在就是这么生气。
自己似乎总在惹她生气。
收了唇边笑意,他又微微垂头,他知道这一次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他就是被一股邪火折磨而故意不回府过夜的。
不光他自己不回来,他还不想让她出去。
他不该这么欺负她的。
“两日两夜,侯爷,你不解释一下吗?”
“抱歉。”
他想都没想,开口就道歉。
“前日长安突然发来加急快报,我去了临淄王府,与世子商谈一些……”
“我不问你这个!”
她却沉声打断他的解释,“你禁足我两日两夜,我何处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元致先是一愣,低头便笑了。是他想错了,她怎么会关心他去了哪里,更不会在意他两日不回家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这两日,他就宿在临淄王府的客房,夜里却总在想,回来该怎么向她解释。
可她哪里需要解释?
别人家的新婚妻子也会像她这样吗?
他以前从未留意过这种事,更没有经验,只见过临淄王世子的长子司马暄和他的新婚之妻冯氏,冯氏比她年纪还大一些,都没她这么大度,司马暄哪怕去军营没回府过夜,她也要四处去问。
那股莫名的邪火突然又蹿了上来,元致收起那一点歉意,“那你想去哪里?去萧府?还是去长公主府?又去找那个青铭?”
“谁?”周濛脸色突然一变,“你说我去找谁?你再说一遍!”
元致索性逼近一步,“我为何禁你的足你难道不知?那夜你醉了又生了病,我留下照顾你,可你……你唤我青铭,说你不想回府,让我找个别的地方带你过夜,要和我彻夜畅饮,这是你的原话。周濛,若那日不是我自作主张去长公主府将你接回,当夜你……你!”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也感到难以启齿,他颊边咬肌紧绷,任由心中邪火作祟。
那天夜里,她那样亲密地抱着他、缠着他不放,如果她只是因为生病了、发冷而需要有人安慰,那么他愿意受些煎熬用这种方式陪着她,可是,万万没想到后半夜她半梦半醒,脸还埋在他的胸口,却娇声细语地说了那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