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哥,怎么了?”
石斌神色警惕,大步走去把掩着的窗子也关上了,随口问,“柳姑娘呢?”
“她一大早就去附近镇上买衣裳去了。”
昨天晚上换下的那套衣服太臭,她们连洗都懒得洗,索性都扔了,包袱里就只剩一套衣裳,所以需要再买一套换洗。
“很好,”石斌低声说道,柳烟若是在,他还得想办法支开她。
他靠在墙边静静听了一会儿周围的动静,确认附近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走到周濛面前说道,“周姑娘,你兄长有消息了。”
周濛脸色大变,脱口而出,“哥哥在哪?”
她心里其实一直还盘旋着另一个疑问,他是不是还活着?但没有勇气问出口来,就在此刻,她真害怕从石斌口中听到他已经身死的话来。
她的惊疑不定,石斌都看得出来,他柔声告诉她,“他在益州,还活着。”
“……哥哥,”周濛不禁抬手捂住了嘴巴,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可是,他明明是在凉州战败后失踪的,怎么又翻山越岭地跑去了益州?如果他还好好地活着,为什么不回中原呢?
“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变故了?”
石斌长舒一口气,他也显得很紧张,眉心的纹路深得如同刀刻一般。
“不算变故,但他的确遇到了些事情。”
闻言,周濛的手紧紧绞着袖口,却抖得停不下来。
石斌继续道,“我朋友说,他们是在益州的叛军中见到周劭的。”
“……叛军?!这怎么可能?”
周劭他一介司马氏宗室子弟,怎么会出现在叛军之中?谋逆是多重的罪他不知道吗?
益州位居西南,虽是天府之国,水土丰沃,但战乱连年,先帝在的时候,凉、益两州的叛乱就此起彼伏,羌人的叛乱一年前才刚刚被元致镇压。虽到如今,南晋朝廷在那里的控制权早已摇摇欲坠,但对叛军的剿杀从来不曾手软。
周濛觉得腿有些发软,牙关一咬,听石斌继续说下去。
“前些日子,一个叫祁英的氐族人在护送流民去益州的时候,集结流民叛变了,最近攻陷了成都,而周劭就被发现在成都城外,据说,他的手下还有几千人马,应当是中山国凉州大败之后没能回来的那一批,都说走失的几千中山国军士是兵败被杀,不知为何,如今都跟着周劭去了成都。”
“可是,他去了成都,并不等于就加入叛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