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转完话,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其实,他也在好奇他和周劭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承诺,“真有这事?”
元致显然不想对他解释,拿起酒盏,朝裴述遥敬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表示他知道了,也算是对他不想回答的罚酒。
可是防不住旁边还有个人不依不饶。
“你当真承诺过?”她问。
裴述发现,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时常有光,这时又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娇嗔,极其勾人,自己却从来没见过她流露出这么生动的眼神,想象着如果这双眼睛是看向自己,作为男人如何能不心痒难耐。
元致低低笑了起来,又认真转头看她,“承诺过。”
娇艳的小脸果然皱了起来,元致只好捏捏她的小手,裴述还在跟前,他纵然心痒,也知道此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索性决定暂时离席。
“你陪裴公子再说会儿话,我去喊人端些瓜果来。”
他就这样退出了房间,周濛的生气半真半假,不会觉得他在逃避解释,在敷衍自己,因为没有必要。
现在她和他相处得不错,却并不代表他们是什么矢志不渝的情人关系,他仍然不愿圆房,她也不曾对他全身心交付,彼此都心知肚明地在做一对临时夫妻,随时好聚好散。
“他倒真是个知情知趣的人。”
元致走后,裴述意味深长看着被合上的门扉,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周濛一愣,才明白另一层意思,他主动离席是想留下空间给自己和裴述。裴述方才的话里话外明显有所保留,他当元致是外人,有些话自然是不方便当着他的面说,所以他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好让裴述把话说完。
可是裴述正经不过一息,马上又“啧啧”两声。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对你我……那是相当有度量啊,看来不是个醋坛子,小阿濛还是自由的,得夫如此,真乃表率。”
表率他个头!周濛抓起鞋底,真想一鞋帮子甩他脸上。
“周劭还跟你说什么了?”她理了理披帛,问道。
“他夸你优秀,当然,也夸了我,”裴述一脸不正经地道。
周濛知道这话肯定得反着听。
“他揍你了?揍你哪了?”她冷眼问。
裴述立刻把一张俊脸凑过来,右脸颊颧骨处隐约有点发青,好像涂了点儿粉,不细看还看不出来。
他指着那片青紫的淤伤,“喏,结结实实一记左勾拳啊,牙都差点被他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