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斌敲了敲他的脑袋,小苦才极不情愿地认了个错。
“随我到书房来,”他又对两人说道。
时值春光正好,满城花开,洛阳城里的各种赏春、踏青活动都渐渐多了起来。
周濛常常感叹,自己费了不少心思挣来的这个和亲公主的身份,是真的好用,既能让她以皇族的身份在洛阳城的高门中自由交际,也不会惹到任何人的忌讳,毕竟,谁会把一个政治牺牲品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高贵、美丽,装点场面的花瓶,会有谁不喜欢亲近?
唯一要谨慎的就是名声,为了不惹来太多非议,周濛只好仔细地拿捏着和裴述见面的次数。
这一天裴述兴致好,在自家的棠苑也办了一场海棠花宴,周濛借着赴宴的由头,堂而皇之地走进了裴述的书房。
这公孔雀被小女郎们灌得微醺,此刻在卧榻上连打几个酒嗝。
周濛回身将书房门关紧,捂了捂鼻子,将窗户打开散散酒气。
她有快半个月没见过他了,整个人像蒸发了似的。
她端起手边的一碗解酒汤,拍拍他的手臂,“喂,解酒汤,我给你拿来了。”
裴述哼哼唧唧半坐起身,微眯的凤眼,眼尾处染着淡淡的坨红,竟颇有几分妩媚,和他那以美艳闻名洛阳的母亲武安长公主很是相像。
“喏”,周濛把碗朝前一递。
裴述却不接,“你喂我。”
周濛一挑眉,“爱喝不喝,”作势要走,被裴述拦着腰肢拉了回来。
这人似乎是撒娇,非要就着她的手才肯喝那解酒汤。
“咕咚咕咚”,喉结几番滚动,一碗药汤就见了底。
他眼神清明,周濛知道他并没有很醉。
她看了看窗外,她知道裴述的谨慎,外头一定守着他的亲信,不会允许外人靠近他二人独处的这间小书房。
她便放心地问道,“听月姐姐说,这些日子你在查你父亲的死因?”
他唇角一弯,俏皮地“嗯”了一声,然后朝着不远处的书案努努嘴,上面堆着很多的文书,他又道,“我能找到的东西,都在那了。”
周濛迫不及待地朝书案走去,裴述也坐起了身,衣衫还凌乱着,脸上醉态已经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