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合上文件,压下心底的一丝烦躁,微笑指了指门,“没事儿就出去。”
红蕊看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骂了句老东西。
梁喑单手撑着下颌,上次沈栖说他是为了一个人去学的生物,这个l代表的是那个人?
林,不是林封,是林延?
他们第一次见面,沈栖被那男生压着灌酒,上楼时还亲切地喊他“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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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学,沈栖和林延一起出校门。
梁喑的车就停在门口,林延靠近沈栖低声说:“要不要听一下我的建议?我以前的男朋友不知道多喜欢,就你这腰这脸这腿,我保证你穿上的话,话都不用说就能勾死你老公。”
沈栖下意识跟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
他穿着那套黑白蕾丝露背兔尾女仆装,把自己手腕和脖子上绑上红色丝带当成礼物送给梁喑。
他会用那双修长的手一点一点拆开他,然后……
沈栖思维戛然而止,面红耳赤地推开他,“不听。”
“好吧,那你后悔了找我,我认识一个质量贼好的店,可以打折~”
“不买,快滚。”
沈栖深吸了口气,甩掉乱七八糟的画面,努力端出一个沉稳而淡定的表情,走过去拉开车门。
梁喑抬起头,朝他伸手,“来。”
沈栖坐进去朝他挪了挪,呼出一口凉气,“您什么时候来的?”
梁喑伸手在他耳朵上轻轻捂住,漫不经心问:“刚到,刚才那个就是你的阿延?”
择木而栖(九)
“嗯,你不是见过他吗?”沈栖乖乖坐在他跟前,轻轻呼了口气喊冷。
梁喑掌心温暖,手也很大,能从耳朵一路包住脸颊,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沈栖在他手掌里蹭了蹭脸,“你问他干嘛呀?”
“没什么,好奇上次比赛你怎么没跟他一组,看你们关系应该不错。”梁喑摸着他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点。
“他不怎么喜欢参加比赛,而且……”沈栖舒服多了,爬起来摘掉围巾往他身上趴了趴,并握着他的手腕挡在两人之间。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好,我不生气。”
沈栖趴在他肩上,打量着他的神色慢吞吞说:“以前林封因为我受过伤,还弄得差一点儿不能上学,我一直觉得很亏欠他……您说了不生气的。”
梁喑表情不变,但眼底闪过几分厌恶与冷淡,手掌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笑了笑:“没生气,然后呢?”
沈栖歪头看了他几秒钟,发觉他有点不高兴,于是放软了声音说:“但是我又不喜欢他,所以想借着比赛为由还掉他的恩情,宗明是他带来的,归根究底还是要怪您,都是您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