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收拾完过去,舒景川课业还没写完,院试在明年八月,除去过年下雪封路,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顾远没有打扰他,坐在火堆边往里面烤了些红薯,等舒景川写完,正好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顾远把拍拍手上的灰去前面开门,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有事?”顾远没打算请他进来,堵在门口不让他往里面乱瞟。
舒文远感到了浓浓的屈辱,可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我找他有事。”
顾远明知故问:“你找谁。”
舒文远拳头握紧又松开,“我大哥,舒景川。”
“有什么事就直说,要是关于那个毒妇的事,就不用说了。”
舒文远低下头,不让顾远看见自己眼里的怨恨,“明年要开科举,我想去考。”
顾远嗤笑一声:“那就去考呗,我们难不成还能拦着你?”
“我想借点钱,以后会还给你们。”
舒文远实在没办法了才来开这个口,只要他能考上秀才,甚至于四年后的乡试,那他就能离开这里。
“你要借多少。”顾远没有一口回绝。
“十两银子。”
顾远上下打量着舒文远,给他指了条明路:“十两?你还不如直接去钱庄抢。”
舒文远着急起来:“我说了会还给你们!”
“你拿什么还,就凭你们的一亩三分地?到死能有还清的一天都不一定。”
顾远往后退,作势要关门,舒文远伸出手挡在门中间,一脸屈辱的问:“那你愿意借多少?
顾远本想说他一文钱都不想借,不过忽然又改了想法,“二两银子,我给你二两,蓬州城离得不远,二两银子怎么都够了。”
舒文远害怕顾远反悔,赶紧应下:“好,二两就二两,我一定会还给你们!”
“等着。”
顾远回去拿钱,舒文远搓着手在原地踱步,风吹的他半边身子都僵了。
“是谁?”舒景川洗了脸过来,顾远进屋拿了银子要往外走。
“舒文远,来借钱。”顾远把他推回去,“等下跟你说,快回去,风大。”
顾远出去给了钱,连借条都没让舒文远写,他可不敢赖账,毕竟顾远手段多着。
舒文远拿了钱匆匆离开,好像多待一秒,身上的屈辱就又多了一点。
“你借钱给他干嘛?”舒景川慢条斯理剥着红薯皮,指尖又沾染上黑灰。
顾远挨着他坐下,“他想参加明年的院试,我就借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