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脱掉鞋袜,上床把人抱住,“扔回去了。”
“她后来还说什么没有。”
“没说什么。”
舒景川垂着眼睛,脸上看不出情绪,顾远把头埋在舒景川脖颈,“你别这样,我害怕。”
“难过就哭出来,我又不敢笑话你。”
“你有什么不敢的。”
沉默了许久,才有泪水一颗颗从他脸颊滑落,舒景川整个人都在发抖,“顾远,我想去扬州看看。”
“你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难怪他从小到大,一次扬州都没去过,每次都只有舒文远舒雨柔去外祖家,原来是怕有人认出他。
舒景川缩在顾远怀里小声呜咽,“院试、院试过后再去……顾远,白家和张家还在吗?”
“在,肯定在。”
顾远轻声安慰:“我们景川长得这般标致,他们一定一眼就能认出你。”
舒景川哭了大半夜,第二天起来眼睛肿的不成样子,顾远用帕子沾了灵泉水给他擦了擦才消下去。
再伤心书还是要去念的,舒景川收拾好心情,被顾远送进了李家。
顾远没急着回去店里,去集市转了一圈,买了块猪肉。
特意叫屠夫割的猪身上皮最嫩的那块肉,稍微改两刀,就孟静雅那没见过几次生肉的人,绝对认不出来。
今天正好该给他们送点吃的,地窖一打开,光照进去,底下蓬头垢面的两人被刺的睁不开眼睛。
顾远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把舒雨柔耳朵上的坠子扯了下来,舒文远听见妹妹的惨叫声急忙过去抓顾远。
顾远拿了耳坠子就走,顺手把吃的扔下去,地窖又被关上,隔绝了两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舒家门前被扔了个小包袱,舒明捡起来打开,看见里面是一块带皮的肉后,吓的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那、那里面还有雨柔的耳坠子!”
孟静雅听见动静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屋外看见那块皮肉和耳坠子,哭声凄厉悲惨,惊的树上的鸟雀四散逃离。
顾远每天都往孟静雅门前丢一块肉,她找上门来,就听着不堪入耳的骂声和哭喊声下饭。
慢慢的人好像就疯了,孟静雅抱着个布包坐在村头又哭又笑,说些我把孩子还给你的话。
每天还要舒明舒诚把人抓回去喂饭吃,顾远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她不是装的,终于去把舒文远和舒雨柔放了出来。
两人前前后后在地窖里待了一个月时间,看上去还不如街上的乞丐。
舒文远本就知道些内幕,看着疯癫的母亲,难得的没有去找顾远舒景川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