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温蓉蓉南荣慎走在最中心,在鸿达至尊的身后,最后面是战斗力比她强点,但是也不太行的穷极阙公山b。
温蓉蓉他们算是在中心了,毕竟南荣慎是活体地图,而温蓉蓉始终是个凡人。
前面的宗主们呈环绕之势开路,为首的是齐满月,温蓉蓉盘膝坐在白虎之上,腰上环着南荣慎的手臂,帮助她稳定身形。
她到现在不得不承认,齐满月烦人是烦人,但是她是真的能打,大刀在她手中灵活若游龙,靠近天堑这一带,全都是低阶妖魔兽,因此齐满月实打实的物理打击,就非常地奏效。
温蓉蓉摸了摸自己腰侧的储物袋,打算等过了这一段,到危险的地方,就把她带的高阶斩魔刀给齐满月和她带的人。
再怎么厌恶,温蓉蓉为人至少不能看着他们送死,何况他们是开路先锋。
而从烛龙谷开始朝下走,一直走到天堑的底部,再开始向上攀登至顶峰,才能正式进入魔兽领地。
而这一段路,因为最贴近天堑底下的龙焰,灼热非常,路并不够宽敞,且这路并不是用坍塌的土堆积而成,是用妖魔兽的枯骨堆积而成。
他们之前智力并不够用,为了越过天堑寻找食物过冬,数不清的妖魔兽葬身天堑,不知道多少年,才生生堆积出了这一条白骨之路。
这里还有许多新死的妖魔兽,尸身之上啃食的焱啸鼠和到处乱飞的食腐魔鸟,唧唧嗡嗡像驱不散的阴霾,拢在他们身侧嘶叫。
温蓉蓉摸出块布巾,把自己的口鼻捂上了。
足有拳头大的异化蝇虫,见到他们成群结队地疯狂攻击,虽然伤到也绝不致命,但实在恼人得紧。
他们脚下不光凹凸不平,一个不慎马匹或者徒步的人便要踩进缝隙,缝隙之中恶臭扑鼻,一滩滩不知道是被这天堑之下的热度焚化,还是自然腐烂的魔兽血肉,居然有可怕的腐蚀效果。
有马匹不慎踩入其中,挣扎不出,将其背上的修士甩落,这种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马匹,绝不会惊叫嘶鸣,只是不断地尝试着重新站起。
但是被腐蚀掉的马腿并不会重新生长出来,它已经无法再行走。
骑着它的修士乃是穷极阙的弟子,见状心疼得不行,却又无法把它扔在这里活活受罪。
他手中握着匕首,迟迟下不去手,穷极阙乃是衍宗,平日学的便是五行推演之术,虽然也修习剑术,却根本没几个真的上过战场,平时都只是同宗门弟子之间对战打斗。
公山b本来在前面,察觉之后翻身下马,温蓉蓉手中持着弩,本来欲要帮忙,却见公山b走到那马匹近前,一匕首便利落的结果了那匹马。
死是对它最好的归宿,留在这里它才会被各种生物啃噬痛不欲生。
温蓉蓉看着公山b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从袖中抽出帕子擦手,双手上的鲜血让他微微愣怔。
他十指纤长,那本该是在太平年间,手握天下运势,被皇族追捧封为国师神o一般的存在。
可是在这乱世,谁又能够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穷极阙的人很快跟上,温蓉蓉继续抱着弩,见缝插针地帮着开路的齐满月清扫欲要偷袭的魔兽飞鸟。
她例无虚发,精准非常,似乎根本无需用眼睛去看,凭着直觉抬手便射,足有几里地的枯骨路,他们每个人被远处烧灼的龙焰烤到浑身湿漉皮肤通红,才总算是开始向上攀登。
越是接近魔兽领地,魔兽越是多起来,品种也越来越多样化了,而在他们即将攀上魔兽领地的边沿,白骨铺成的路已经几乎呈现七十度的时候,预料中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山崖的上方出现了高境大魔,是一个新型的混种,长得实在是乱七八糟口歪眼斜涎水外流,有些像是年关的时候长街上售卖的麒麟镇宅图。
只不过是低配版,獠牙丛生身带凹凸不平参差不齐的鳞片,活活像是扎在皮肤里面的尖刺。
但是它的体型却足有温蓉蓉屁股下的白虎那么大,它发现了众人,堵在上崖的路口居高临下龇牙咧嘴地对着众人,甚至还叼住身侧体型相较它小一些的魔兽,对着众人抛了下来。
魔兽嘶叫掉下的位置恰好是左侧,左侧乃是迎春宫主,只见她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摸出了一截锁链,猝不及防朝着她身侧的鸿达至尊身上一捆,然后借着锁链的束缚之力,凌空飞起――
她的长裙末端是渐变的红,温蓉蓉眼见着她身体在半空中倒过来,散落的长裙如一朵盛开的红花,美得惊心动魄――然后一顿连环脚,把那被高境魔兽扔下来的魔兽,踹到了龙焰里。
但是她收势回到了自己的坐骑之上,来不及娇笑着对鸿达至尊说一声谢,崖上陆续冒出了七八个高境魔兽,涎水四溢地对着众人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