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祝柳合起书本放在床头,起身与她一起洗漱。两人着一身中衣坐在床边,祝柳拿着干帕子将她脚上的水擦干,轻推她躺去床里边。她拱进被子里,侧卧着看他收拾好,迎接他进被窝。“三哥。”她朝他靠近,枕在他肩上,“三哥,你身上好暖和。”祝柳翻了身,侧卧面对着她,轻轻揽住她的腰肢:“棠棠,睡吧。”“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祝棠眨了眨眼,悄悄埋在他怀中,闷闷喊了声:“夫君。”他的手一顿,揽着她的腰微微向上,抬起她的下颚,紧紧盯着她:“什么?”“三哥。”她轻轻挣了挣,垂着眸子不肯再说。“你”祝柳顿了顿,有些苦涩道,“这样唤过他吗?”“没有没有!”祝棠连忙否认,凑上去亲他的唇,“只这么叫过三哥。”她说罢,见他不吭声,悄声道:“夫君?相公?”祝柳还是沉默不语,他微微推开她,掐住她的脸,看了她许久,才道:“你与他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我与他很少说话,也基本不碰面,他平时大都在梦娘的屋子里。”“大都?”祝柳嘴角露出淡淡地笑,眼神却是冷的。祝棠的眼神有些慌乱,她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裳,垂着眸子不知该怎么回答。“说话!”祝柳狠狠掐住她的脸,掐得她小口微张。祝棠喘了喘气道:“有时会怕侯夫人骂,他会在我屋里过夜,不过他都是睡在榻上的,我们没有在一块儿过!”深更半夜,同处一室祝柳脑中闪过在梅园那一次,他故意灌醉她,对她会不会周丞也这般做过?她夜里本就睡得沉,再点上几支特制的香,周丞便可以他不敢再往下想去,他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按在她头顶上,往她脖子上重重咬去,像野兽一样用尖牙撕咬碾压。祝棠一开始只是觉得痒,笑着求饶,后来变成了疼,她哭着求他别咬她了,可他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往下继续啃去。她感觉胸前火辣辣地疼,似乎已经破皮,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三哥,我好疼,你别咬我了,三哥”祝柳听着她的哭声,缓缓松开口,深吸几口气,在床边的小柜上摸到药瓶,往她受伤的地方涂抹。药膏凉丝丝的,遮住了些痛意,她却还是在哭,翻过身面对着墙,不肯理他。祝柳没说话,放好药膏,从她身后紧紧环住她,在她后颈上轻啄了一口,惹得她有些发痒,她停了眼泪,委屈道:“三哥,你把我弄疼了。”“知晓了。”他埋头在她脖颈处,并无悔过的意思。可祝棠已经原谅他了,她又翻过身来,轻轻靠在他怀里,低声道:“三哥,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嗯。”他的手指轻轻勾弄着她的长发,语气淡淡的,没有什么温度,他不能保证以后不这样。“三哥,我困了,睡吧。”祝棠调整了下睡姿,沉沉睡了过去。但祝柳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他幻想的场景,周丞是如何欺负她的,是如何在她光滑的身躯上抚弄的。他有些窒息,一股咳意往上翻涌,他轻手轻脚松开祝棠,躲去厨房中,猛烈咳嗽起来。门外守着的常庆被咳声吵醒,他不明白,为何四小姐回来了,祝柳还是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咳声停了,祝柳脸色苍白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淡淡道:“叫常安送我去寻小喜。”常庆低声应是,用一种特殊的拟声叫来了常安。“守好这里。”祝柳看了一眼主屋的房门,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常庆,“拿去当了,她想要什么都买下来,若不够,再与我说。”他说罢沉步上了马车,阖着眸子,眉头紧锁,靠在车上,隐隐有些头疼。他身上已无太多积蓄,等外放后,需要银钱的地方更多,只能看他先前开的铺子能不能赚回来一些了。思索之间,已到了客栈,他叫了常安去敲门,等候一会儿后,才沉步进入,坐靠在木椅上,闭着眸子沉声问:“祝棠在侯府过得如何?”小喜跪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她从前便知三少爷私下里定与在小姐跟前不一般,可没想到竟是如此阴沉。她被这气势吓到,颤颤巍巍地将她记得的一些事全都供了出来。祝柳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她夜里休息时,你可都守在她身边?”“小姐自打进了侯府后,因形神俱伤,夜里一直睡得不安稳。”小喜说着偷偷看了祝柳一眼,心道还不是你害的。可她敢怒不敢言,继续道,“因此奴婢一直是睡在小姐脚踏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