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小喜跺了跺脚,“您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要是被老太太知晓那还得了?”祝棠心虚地低下头,她看过不少这样的小说和话本子,这是可以说的吗?她小声道:“你放心,三哥说了,与我成亲之前都不会碰我。”“男人说的话要是能行,那猪都能上树!”祝棠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赞叹道:“小喜你好清醒!”小喜瞅她一眼:“您可自己长点心吧,您这般上赶着,只怕到时候旁人会觉得是您不知检点,才不会说三少爷什么。”“行,我知道了,小喜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祝棠拍拍她的肩,“这应该能遮住吧?”“能是能遮住,只是脂粉味儿也太大了些,您最近还是好好待在屋子里,不要出门了。”小喜皱着眉道。不出门便不出门,三哥不在家,她出门能去哪儿?三哥就算在家,她也可以和三哥待在屋子里一整天。她的脑子自然而然地想歪了,脸上露出娇羞又狡黠的笑。小喜一看便知她又在想些有的没的,轻轻叹息一声,退出了房门。还是不劝了,劝了也不听,这辈子就是要撞了那南墙也不肯回头。祝棠自是不晓得小喜的想法,她脑子里全是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只是不知晓三哥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天气越来越热了,府中开了冰窖都用上冰了,也不知三哥在书院里热不热,她看着抽屉里那几封崭新的信,低低笑出声。说是崭新,早已被她摸得有些褶皱,边边上都有起毛的迹象了。她放回那些信躺回竹榻上,轻摇罗扇。前段日子她还常去祖母那儿走动,后来天气热了,她不想出门,祖母精神也不太好,便只能一个人待在屋里,拿起三哥留下的书品读。或许是带着对三哥的爱意,这些书本看着看着倒是品出了些乐趣来,她一日中能有小半日,安安静静地读书,另一半便是与丫鬟们聊些八卦。听说大哥最后还是妥协了,搬了回来,他房中被大嫂塞进来的女子已经怀孕了,只是迟迟还没有名分,她们猜测是要去母留子,等孩儿一生下来便抱去给大嫂养。祝棠听完只留长长的叹息,这场闹剧后不知是该说两全其美,还是三败俱伤,即便是以后将那怀孕的通房赶出去,只怕大哥与大嫂中间隔得那条鸿沟也无法弥补,两人之外,那通房也确实可怜。她轻摇着扇子,躺在树下的竹椅上缓缓摇晃,只觉得事事恍若一场大梦,梦醒后或许便会像大哥大嫂那般,面目全非。一旁的小喜见她面色忧虑,端了杯冰镇过的梅子饮来:“这天气是热得叫人心里发燥,刚冰过的梅子饮,小姐要不要尝尝?”祝棠眼睛一亮坐起身来,一把接过梅子饮就要往口中倒,却被小喜给拦住了:“凉得很,用得快了当心伤了脾胃。”每日就指着这冰饮续命呢,祝棠自是不敢不听话,怕她们又不给她喝了,只能小口小口入肚,发出喟叹声。小喜拿起一旁放着的罗扇,轻轻摇晃:“这也快一个多月了,想必三少爷也要回来了,您也莫太心急。”“应当是要回来了。”祝棠喝完将杯子还给她,接过罗扇自己扇起来。她心里虽念着他,但却不敢与他寄太多的信,怕扰了他读书。如今已经七月了,明年二三月等他考完,他们想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不必急在这一时。小喜见她未说什么旁的话,便也再未说话,另取了一柄扇,为她扇风。又过两日,果真来了信儿,祝柳要休沐了,还是休好几天,祝棠高兴得不得了,可想蹦却蹦不动。天气太热,还要裹着好几层衣裳,热得她像是被暴晒过的茄子,蔫蔫搭搭的。她在屋里躺着,感觉冰格里的凉风朝自己吹来,才觉得舒爽一些,一闭上眼便又睡了过去。一觉直到傍晚,她感觉身侧有风吹来,微微睁开眼,不知祝柳何时回来了,还坐在自己身旁,为自己扇凉。“三哥!”祝棠一把抱住了他,眼泪说着就掉了下来,“三哥,你回来了怎么不喊我。”祝柳忙拿出帕子给她擦泪:“怎么还哭上了?我回来时见你睡得正香,便没忍心叫你。”他微微推开她,拿起沾了水的湿帕子将她脸上的汗擦净:“热坏了吧?我进门没坐下多久,便听你呓语喊热。”“嗯,是有点热。”祝棠等他擦好,又躺进他怀里抱紧他。祝柳亲了亲她的发顶:“三哥给你扇凉。”他微微靠在墙边,一手轻搂着她,一手拿着扇轻轻扇动。“三哥,你真好。”祝棠仰起头嘻嘻傻笑。“还困不困?”祝柳抹去她额上的汗,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