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林朝里看了一眼,看见站在一旁梨花带雨的祝棠,小声道:“三哥你把她骂哭了啊?”“嗯,没说几句便哭了。”祝柳毫不心虚道。“干得好!”祝林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就该这样骂骂她,她才清醒。”祝柳看了他一眼,吩咐完门外的丫鬟盛晚膳,转身进门,坐在主位之上:“今日之事便当是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她只要老老实实的,我便不提。”祝林吃了一口刚上来的热菜,瞧着祝棠道,却不料祝棠点点头应下了。他有点疑惑,祝棠今日怎么这般听话了?三哥不会是说了什么重话了吧?他心里惦记着,离开时特意追上祝柳问了个清楚:“三哥,你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话?她虽有错,但也不必要将人骂得太狠了。”“怎么,你心疼她?”祝柳挑了挑眉。“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也不能不顾及她的心情与面子。”祝柳拍了拍他的肩膀,仔细叮嘱:“我们与她虽是亲兄妹,但还是不可失了分寸,平日里还是要避着些,像那种拉拉扯扯的做派少做,免得让人看了笑话,还当是我们祝家没有规矩。”祝林觉得他说的对,确实该如此:“三哥,你放心,以后我会和她保持好分寸!”“嗯。”祝柳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缓步离开。刚走出没几步,他便看见在前方等候的常乐,他沉下声来:“常庆被罚了,此时身上应当还有伤,派人好好照顾着,叫常安过来。”常乐低眼看着地面,常安与常庆都是公子身边会武的高手,如今一个个都送来四小姐身旁了,他有时都不知道公子到底是如何想的,可他不过是一个随从罢了,无权置喙。他道:“公子叫常安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去将那几个对她动手的婆子丫鬟,尤其是老太太身旁的那两个大丫鬟,丢进水里去。”祝柳不是不知道此事的始作俑者是老太太,只是无论什么缘由他都不能对老太太下手,那便只能从她身旁亲近的人动手了。至于老太太,以后自己只需脱离祝家便可,无需过多理会。他补充道:“记着,一个个来,莫要叫人看出端倪。”吩咐完后,他踱步回到书房中,挑灯夜读,他还要更用功一些,否则用什么来接他的棠棠回家?月上中天,他终于将一本书温习完,吹了灯往床边去,正要躺下睡觉,却看见了摆放在枕头边的那件绣着海棠花的披风,一时心头燥热无比。他摸了摸披风,上头好像还残留着祝棠的味道。他无奈低低叹息一声,躺在床上,拿着那件披风轻轻抚慰着自己,口中不停叫着:“棠棠,棠棠”欲望得到纾解,他才收好那件披风,沉沉睡过去。-祝柳来陪了祝棠一下午,她感觉连觉都睡得更香了一些,一早便起了床,坐在窗边等着祝柳来。刚坐下不久,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启唇道:“进。”外头的人走了进来,颤颤巍巍开口:“小姐。”祝棠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见小喜站在门前,身形消瘦。她连忙迎了过去,拉住小喜的手,微微哽咽道:“小喜,我终于看见你了,你身上的伤都好了没。”“多谢小姐惦念,奴婢身上的伤都好了。”小喜抹了一把眼泪,退开一步,跪在地上,“是奴婢的错,奴婢那日不该拦着小姐,否则小姐今日也不会被困在此处,郁郁寡欢。”祝棠连忙拉她起来:“不干你的事,我还要多谢你帮我和三哥瞒着,你快别跪着了。”“这都是奴婢份内之事。”小喜被扶着站起身来,“您快坐着。”她听说了,小姐心疾又犯了,身体也不比从前好了,可就是这样,小姐还要护着她,她此生无以为报。祝棠拉着她说了会儿话,问了有没有人来给看她看伤,身上有没有药,一一确认后才放下心来,恰好外头传来祝柳的声音,小喜连忙站起身,低声道:“您与三少爷说话,奴婢在外头帮您守着,不让旁人进来。”“谢谢你。”祝棠起身看着小喜出门,祝柳进来,她关上门,将祝柳扑了个满怀:“三哥,我等你好久了!”“让我的棠棠久等了。”祝柳将她掐着腰抱起来,放在桌上,“还未用过早膳?”祝棠笑着,轻轻拨弄他脖子上的那块轻纱:“等三哥来一起吃,没有三哥我饭都吃不香。”“巧言令色。”不过他很喜欢,他低头捧着她的脸,在她嘴唇上轻咬了下,“去用早膳。”两人一起吃完早饭,转去书桌旁,祝柳在写他的课业,祝棠在一旁看他写课业。阳光从屋外的树缝中漏进来,星星点点落在他正在奋笔疾书的手指上,让祝棠看得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