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佯装没听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钱橙听到了这话,目光下意识落在司锦脸上,然后又悄悄扭头看季静,最后琥珀眸子亮亮的,垂眸看司锦,笑着抿唇没说话。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她还是觉得司锦特别好看,是处于男女之间模糊了性别的好看。
司锦舒坦了,顿时手不疼了,肺不咳了,像是比赢了的孔雀,恨不得原地抖着尾巴走两圈。
季静,“……”
季静当场翻白眼,她也不嫌丢人。
而且,谁跟她比了。
见司锦闹够了满意了,司母这才开口说话,“静儿送了请帖,你们明日回门回来后,晚上去季府坐坐?”
钱橙这才想起来,明天就该回门了。
一想到要面对钱府一家子,她瞬间觉得手里的枣糕味道都没那么甜。
司锦见她皱眉,以为她觉得枣糕太腻,便把自己手边解腻的茶水端给她。
“谢谢。”钱橙接过来。
司锦这才抬眸朝前看,“季府能有什么事情?”
“还不是上次那个女子,”季静本来想露出一个大方不在意的笑容,可扬起嘴角就成了讥讽,“我家老头子你们也知道,前几日不是领了个女子进门吗,说要办个喜宴。”
她这是说给钱橙听的,怕她不知道事情经过。
司锦皱眉,“你同意了?”
“怎么可能,”季静嗤笑道:“我娘当初死的时候他答应的好好的,说此生不再娶。要是这小妾办了喜宴,明面上看起来那可就是续弦了。”
跟她娘平起平坐?她也配。
何况那女子还带了个三岁的小女孩,说是她亡姐的,但谁知道是不是她亲生的。
季静不愿意让她进门,一是不想让她爹再娶,二是怕这女的心术不正哄骗季家钱财。
要是她再用点手段有了身孕,就她爹那盼有出息的儿子盼了一辈子的人,肯定不顾所有人反对把季家车行交到女子手上。
季静今年都十八了,为了家里生意忙前忙后至今没有成家嫁人的打算。她这些年付出了多少心血跟汗水,现在好不容易才成熟的果子岂能是别人说摘走就摘走的?
“那这宴会是?”司锦问。
季静不情不愿,“给那女子办的生辰宴。”
至少名义上听起来是生辰宴,而不是续弦宴。
可明眼人都知道,老爷子是想娶续弦。
他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身体又不好,这几年生意上的事情更是没精力过问,本来指望他好好在府里安心养身体,谁知道他出门听个曲的功夫就往家里带回来一个唱曲的。
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花一样,说不得两句眼睛就红了,娇娇弱弱地站在她跟前,旁人瞧见了都以为是她季大小姐为难人家一个弱女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