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电话,在身后的呼喊拍打中走得坚定,一次也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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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探视,江瑾便换个方式,隔三差五就寄来封信。
厚厚一叠堆在柜子里,我一封都没拆开看过。
直到有次同监室的人误拆了我的信件还给我时,我才现信里每隔几行就有墨水晕开的痕迹。
是江瑾的眼泪。
她竟然会为了我哭吗?
我半信半疑,把信从头到尾读完,才知道她过得不好。
那个无所事事的男人,终于在和她结婚后露出狐狸尾巴。
可这一切,我都不想再关心了。
我已经不会为她心痛,更不会心疼,一切都是江瑾自己选的路。
我把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同室的狱友见状揶揄:
“怎么了,家里老婆给戴绿帽子了?”
“去你的!”
我笑着虚虚给他一拳,仇奇是我在狱里第一且唯一说得上话的朋友。
据说他入狱前是替当地一个黑老大工作,也是替人顶了一个财务漏洞才进来,出去后就有升职加薪等着他。
他听我提到张澜皓的名字恍然大悟:
“那小子啊?!我知道他,不就那个黄毛吗?之前在我场子里赌博还不起钱,被我小弟剁了根手指头。”
我闻言后知后觉,原来张澜皓对钱的需求量那么大,是因为赌博。
他一直所说的做大事,就是在赌桌上。
仇奇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因为那些事心情不好,大手一挥替我做主:
“你早说是他啊!等着,哥给你报点小仇。”
但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心上,毕竟大家同在牢里,哪什么手眼通天的本事管得到外面的事。
让我没想到的是,仇奇有这个本事,他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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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再次申请探监那天,哭得梨花带雨,连狱警都看不下去多劝了我一句:
“那姑娘看着挺可怜的,你要不出去看看?”
犹豫一瞬,我还是迈着沉重步伐来到探监室。
眼前的江瑾完全乎我想象——
原本光鲜亮丽的女人此刻蓬头垢面,衣裙脏污,甚至脸上胳膊上都夹带着大大小小的疤痕淤青。
她拿起电话的第一句就是向我哭嚎:
“怀瑾,我活不下去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了!”
她呜咽不断,哭得声嘶力竭,一条条向我控诉张澜皓对她有多过分。
“他刚开始对我还是很好的……虽然懒一点,也不工作,但是没关系,我觉得我可以养着他。”
“但是后来他就开始跟我要钱,从几万到几十万,后来一开口就是两百万!我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他,江家再有钱也是我爸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