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间,景平晃身到汉子身前,右手在腰间一带,“锵”一声轻响,李爻送他的长匕首出鞘,他向汉子虚晃一招,把人逼退半步,回手劈在破窗户上。
匕首削铁如泥,窗户直接掉了半扇,彻底关不上了。
再看另外一边,松钗不知打哪儿摸出柄单只护手钺,扣在手上,与那老妇你来我往,纠缠得起劲。
这屋子太小,那老太婆的鞭子施展不开,挥舞起来好几次险些误伤自己人,一老一少两名女子打成热窑,反衬得景平和那汉子异常和平了。
“快冲出去!”景平向松钗大喝,“这屋不对劲!”
松钗抽空从怀里摸出信箭,扔给景平:“发信发信!姑奶奶顺便收拾了这老妖怪!”
景平:……
写着“松钗靠谱”四字的大牌楼在他心里轰然崩塌,匾额被那信箭勉力支撑起个边角,暂时没有彻底拍在地上。
他接住信箭,对窗凌空拽响,飞火流星腾空炸开。
紧跟着,玄色匕首直逼汉子颈嗓。
汉子冷笑:“来啊,老子好好陪你玩玩,”他让过刀锋,反手扣景平脉门,对老妪吼道,“他们有援兵,你也快打信号!”
老妪抖手收鞭子,拿鞭子柄对松钗劈头盖脸地砸过去,逼得松钗回防。借机嘴里发出一阵诡异的鸣响,似鸟似兽,回荡在郊野荒院上空,听着格外渗人。
“怎么这么半天他俩还活蹦乱跳!”老妪怒道,“你这囊膪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这屋里果然有问题!
景平心下着急,想赶快冲出去。
眼下屋内四人已成乱斗之势。
对方二人功夫不低,嘴上不念彼此的好,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对方查漏补缺。
景平与松钗终归是少了这份默契的。
景平心思陡转:这如何是好?
太师叔说会护着他。
但他早已不想总被他救!
情急之下,他蓦地想起汉子刚才说要活口……
霎时变招,攻守兼顾变为只攻不守,三四招间逼得对方束手束脚,离开门边,自己颈边却也给划了道口子。
汉子看疯子似的瞪他,骂道:“你不要命了!”
景平不理,暗提内息,果然已难凝聚。他心知不妙,瞥眼见松钗一刀锋将老妪发髻批散了,刃口在对方额头上带出道口子。
她得手之后,将冷刃挪近唇边,舔过刃锋上的鲜血:“呸,臭的!”
景平头大:姑奶奶你半点不着急么?
正在此时,门外突兀传来一阵尖利响笛声。
汉子闻之大喜:“总算来了。”
看来门外是敌非友。
但景平顾不得——屋里这无嗅无味的东西,类似软筋散,他趁汉子闪逝的分心,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