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以后和韩峥结组的时候,也能有这样的表现吧。
绳子拉直了。
何棠江明白,是前方的滕吉在提醒自己前进了。他深呼一口气,将冰冷而又缺少氧气的空气穿透厚厚的护脸,用力地吸进肺部。然后握紧手中的雪仗,沿着滕吉的路线一步步向前迈去。
每走一步,他的脚都稳稳地落在山脊之上,而穿透脚底像是又一根无形的丝线,将他与山峰系在一起。这种感觉很玄妙,无法用言语说清,然而自从登顶!
安纳普尔纳峰(七)
躺在帐篷里的时候,耳朵里只听得见风声。七千米的高处,一切虫鸣鸟叫都不见踪影,平日里觉得细碎的声音,此时却令人怀念。
实在是睡不着,忍不住翻了个身,就看到隔壁铺位上一个背影。
是滕吉还是阿峰?
我仔细想了想,怎么也想不起来今天和我睡一个帐篷里的人是谁。明明不到半个小时之前,我们才互相道了晚安,此时我却连他的人都记不清楚了。
听说缺氧会使人变傻,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有这个征兆了。
之前的两次高海拔攀登,夜宿过海拔最高的营地也不过六千米出头。今晚。
【gp·2001·hb】
这是……
我仔细摩挲着徽章。
这是是小舅顾沛攀登。如今这枚徽章交到我的手里,仿佛能看到当年小舅欣喜地从何山手中接过徽章的场景。
何山说:纪念你攀登的第一座雪山,顾沛。
舅舅对我说:我把它交给你,你替我保管好这颗心。
是啊,从攀登第一座雪山起,从四姑娘山大峰那次痛哭开始,这颗被上烙印不可磨灭印记的心脏,就一直在为攀登而跃动,而今天,终于等来第一座八千米高峰。我为什么还要苦闷,还要瞻前顾后,犹豫不前呢?前方,不就是我等待已久的登龙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