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放手。”陈玄宴强忍着心痛,才能够做到面无表情地开口。紧紧地从身后环抱着陈玄宴,顾严辞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他发颤着应道,“不,宴宴,我不放。”他怕自己放手了,他的宴宴便再也不会待在他的身边。陈玄宴脊背僵硬,他低垂着眼眸,低咬着唇瓣,迟迟没有开口,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顾严辞,我厌了。我根本不想继续喜欢你!”明知道自己说的话会像是无数把刀扎进顾严辞的心口,但陈玄宴仍然说出口。可疼得岂知是顾严辞。伤害顾严辞的同时,陈玄宴也在伤害自己。见顾严辞仍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陈玄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的手里多了一把从广袖中取出的匕首。是顾严辞当初送给他的匕首。眼下,匕首已经对着他自己,陈玄宴强装冷漠开口,“如若你不放开我的话,我就伤害我自己。”顾严辞瞧见了匕首,所以他想也没想松开了陈玄宴。不,他不要陈玄宴受伤。获得了自由的陈玄宴,提步朝前走着,他的手里仍然握着匕首。而顾严辞仍然紧跟在陈玄宴的身后。亦步亦趋,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天空中下起雨来,原本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大了。顾严辞见状,赶忙加快了步子,他跑到陈玄宴的跟前,伸手扯住了陈玄宴的手腕,见陈玄宴的脸色变了,他立马着急解释道,“宴宴,就算你现在再怎么讨厌我,不想看见我,你也得避雨不是?”见陈玄宴要挣扎,顾严辞只得沉声道,“陈玄宴!你究竟在闹什么?就算你要和我划清界限,你也要爱惜身体不是吗?还有,你现在还是我三都府的仵作!我是你的大人,你得听我的。”顾严辞说完便后悔了,他明明不想这样的,可如若他不这样说,执拗的陈玄宴根本就不会搭理他,甚至还会继续冒雨去找西西的下落。陈玄宴一怔,他的心咯噔一声,抬眸看向顾严辞,“对,我应该听你的,毕竟你是晋阳王殿下。”说着,陈玄宴便跟着顾严辞走到屋檐下避雨。无人经过,屋檐下的二人明明站得很近,可彼此却觉得对方越走越远。陈玄宴心里很难过,因为是他自己将深爱的人推远的。可他没有办法,他真的不想再让顾严辞和他一起陷阱舆论当中,他也不想成为旁人的笑话。待西西找到以后,他就会离开盛京城,找个地方隐居,再也不问世事,也不用去想任何人。从前陈玄宴总觉得喜欢一个人便应该一直在一起,可这几日他想明白了,或许成全,学会放手,才是最好的结果。“我能知道为什么吗?”雨声在耳,顾严辞声音有些沙哑,他没有侧身看向陈玄宴,而是直视着前端,开口问道。陈玄宴忽然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顾严辞,还是笑自己,他叹气道,“顾严辞,感情的事情能有为什么呢?不过是觉得太累了而已,既然与你在一起这般累,我为何要继续为难自己?人活一世,为自己好好活不好吗?”不,顾严辞根本不相信陈玄宴说的瞎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陈玄宴想要瞒着他。他与陈玄宴认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不了解陈玄宴。他现在不能逼陈玄宴,得顺着陈玄宴,这样他才能够让陈玄宴待在自己身边。顾严辞冷静下来,将事情逗理了一遍,这才能够稍稍平静一些,看向陈玄宴。却在这时,卫姝和宋怀瑾他们一伙人路过,陈玄宴瞧见卫姝是一个人撑伞的,立马快步走了过去,钻到了卫姝的伞下,“郡主,我与你共一把伞。”顾严辞脸直接黑沉了下来,而那几个人也瞬间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谢景渊的目光在顾严辞以及陈玄宴的身上流转,心道王爷和玄宴俩个人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玄宴怎么只想着一个人躲伞来着?平日里,不是怎么都要和王爷一起的吗?就连谢景渊都能够感受到不对劲,又何况其他人。卫姝还没有出声,宋怀瑾便直接将自己手上的伞塞到了陈玄宴的手中。而他则是躲在了苏陌奕的伞下,他出声道,“小姝等会儿要去接梁景州的,所以不能帮着你躲伞,玄宴,我的伞给你,正好你帮着王爷躲一下,不然你们俩个人的衣服都要打湿了。”持着伞柄的陈玄宴,眸色沉了沉,他攥紧了伞柄,像是在挣扎,当宋怀瑾他们几人的目光都紧盯着自己却又不挪开的时候,陈玄宴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顾严辞跟前,故作淡定开口,“王爷,属下为你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