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陈玄宴嘴角不由抽了抽,他看向顾严辞,还有卫姝,忍不住出声道,“顾严辞,你是突然变傻了,还是你觉得我傻了?天上月亮高高挂着,你却给我说你淋雨淋多了。”顾严辞语塞。他朝陈玄宴走近,见陈玄宴转身要走,直接握住了陈玄宴的手腕。谢景渊原本想要继续泼水的,卫姝已经开始吼起来,“谢景渊,能不能不泼了?”闻言,谢景渊吓了一大跳,他从屋顶上飞身而下,手里还拎着一个木桶,木桶中还有半桶水。他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情况,当瞧见顾严辞和陈玄宴已经拉扯在一起了,他快步拎着木桶跑走,生怕顾严辞喊他。卫姝识时务者为俊杰,哪里还敢留下来,快步离开。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顾严辞和陈玄宴。顾严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晋阳王殿下。没想到有一日为了哄自己心上人的欢心,竟然听了卫姝和谢景渊几个人出的馊主意,弄得现在尴尬无比。原本陈玄宴还郁闷不已,可瞧见顾严辞眼下这般模样,他竟是有些想笑。但是陈玄宴忍住了,他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看向顾严辞,他倒要看看顾严辞想要干什么。“你找我什么事?”陈玄宴冷飕飕地开口。顾严辞一把将陈玄宴扯进怀中,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拥抱着陈玄宴,担心自己一松手,陈玄宴就会逃走。“宴宴,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有什么话想说的,都告诉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听,更会相信。”顾严辞氤氲出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陈玄宴的脸上贴着了顾严辞打湿了的衣裳,他不由嘴角抽了抽道,“王爷,你能不能让开一点,你要是继续抱着我的话,我不仅喘不上气,而且衣服也被你打湿了。”闻言,顾严辞立马起身,可手却是抓着陈玄宴没有松开的。“宴宴,和我回正宣室好不好?我们一起睡好不好?”顾严辞就像是一个想要得到糖果的小孩似的,不停地念叨着。陈玄宴都担心顾严辞一直这样会将西西给吵醒,所以只得点头,“好,我和你去正宣室,但是你能不能声音小一点,等会儿西西就要醒了。他好不容易睡下的。”顾严辞一听,不禁嘟囔着什么,但是陈玄宴没有听清楚,人已经被顾严辞带往正宣室的方向。能怎么办呢?谁让他喜欢顾严辞呢?他不想顾严辞着凉,所以看不得顾严辞浑身湿漉漉地傻站在院子里。“其实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些心情不好。”到了正宣室,坐在床榻上,瞧着顾严辞换衣裳,陈玄宴还是忍不住将自己今日遇上的事情说出口了。顾严辞既然是他决定了要携手一身的人,那么又有什么是需要瞒着的呢?顾严辞穿好了亵衣,站在陈玄宴的跟前,他蹲下身,手捧着陈玄宴的脸颊,认真询问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西西今日逃学了,因为在国子监受人欺负,那些人嘲讽他是没有爹娘的野孩子,还说他是我和你捡来的,更难听的是什么,大抵在他们眼中,我喜欢你便是一件令人恶心的事情,毕竟那些人无法接受断袖。”陈玄宴虽然是强装着微笑说这些话的,但事实上他的笑容有些难看,甚至眼圈都红了。他以为自己与顾严辞的感情,可以被很多人接受,他们已经足够勇敢去面对流言蜚语,可未料想到却牵连了西西这个可爱的孩子,西西是那样懂事,他怎么可以让西西独自去面对那些。顾严辞一怔,他未料今日发生了此事,他温声道,“宴宴,是不是生活在盛京城,你就会不开心?那么我们走好不好?远离这些是非,我们将西西也带走。”陈玄宴看向顾严辞,扯了扯嘴角,“王爷,我和你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想让你带我们走。我只是觉得……”顾严辞下意识地便捂住了陈玄宴的唇,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而又认真,“宴宴,我不准许你一个人离开我,就算有这样的念头也不准。”强势而又霸道,仿若恨不得将陈玄宴揉进自己的骨血中。陈玄宴目光有些闪躲,因为他的确存了这样的心思,没想到竟然被顾严辞瞧出来了。“宴宴,西西今日遇上的事情,我会派人处理。待明日我来问问西西,看看他喜不喜欢待在国子监,如若不喜欢的话,就换个地方。”顾严辞伸手摸了摸陈玄宴的脑袋,安抚道,“是我不对,我没有关注到你还有西西,西西就像我们俩个人的孩子,我很抱歉。”陈玄宴怔愣讶异,鼻头微微发酸,真好,遇到不公遇到不高兴,至少顾严辞能够一直力挺他,总是能够想办法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