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床上的人已经起身,而且是一齐离开屋子的。当门被关上的瞬间,卫姝终于大口呼吸起来。她欲要转头告诉梁景州,那二人走了。可才转头,她的唇竟直接从梁景州的脸上擦过。唔。卫姝一时语塞,她虽然的确肖想梁景州,但是她方才当真是无辜的,她真的没有想过要轻薄梁景州的。“我不是故意的。”卫姝磕磕绊绊地开口解释。可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倒像是她占了人家梁景州的便宜还不打算负责似的。梁景州没有看卫姝,他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如若卫姝仔细观察梁景州,便能够发现梁景州其实此刻是格外懊恼的。他没想到自己方才脑子里竟然会胡思乱想,而且满脑子装得都是卫姝。太无耻了!他怎么能够亵渎郡主!见梁景州不出声,卫姝以为他生气了,更是觉得气氛诡异,她只好钻出床底。梁景州好一会儿才从床底出来,他整理了衣物。卫姝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某处。好像没有变化,难道刚刚当真是她的错觉吗?肯定是的,梁景州这么正经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像她想的那样,存着异样的心思。“找东西吧,我们。”卫姝朝柜子走去,她动手开始翻找着小柜子。梁景州则是听着门外的动静。“梁景州,你过来!”卫姝从一个小匣子里面翻找出了一封信件,只是这信上面的字,她一个都不会认。闻声,梁景州走至卫姝的跟前,他本就比卫姝高很多,站在卫姝的身后,完全就是将卫姝环在身前的模样。“你看,这封信,你看得懂吗?”卫姝仔细看了看,“看这歪七扭八的字迹,应当是西域的文字,所以这是胡姬写的。”梁景州伸手接过信件。正当他认真辨认时,却有脚步声在门口响起。柔弱的郡主卫姝环住梁景州的腰,带着梁景州,皱着眉,轻点脚尖,猛地从半开的门窗方向飞去。人影消失前,房门被推开。黑夜中,卫姝揽着梁景州飞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吃不消,她才朝空地飞去。夜凉如水……卫姝与梁景州面对面站着,她眼底溢满了笑意。刚刚她情急之下,抱住了梁景州的腰,脑子里浮现触感,卫姝脸上更是有遮挡不住的笑。梁景州的身材,她不是没瞧见过,那日梁景州喝了陆怀瑾的药酒。可是一个劲地脱衣服来着,她照顾梁景州一整晚,自然是该看的不该看的,统统都看光了。但眼下,她占了梁景州的便宜,卫姝还是很激动的。卫姝见梁景州沉默,她以为他是在害怕,毕竟这么高,飞来飞去的,况且梁景州还不会武功。“你在害怕吗?”卫姝小声问道,她微微偏着脑袋,趁着梁景州不注意,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她存了心思,是故意握的。心,因为紧张而跳动。一、二……卫姝默念着。如若是从前,梁景州肯定早就将她的手给甩开了。可此刻,梁景州竟然没有立刻就甩,而且还坚持了好一会儿。这是不是代表着,梁景州其实已经对她有所改观了?梁景州就着被卫姝抓住的手,微微俯身,垂着眼眸的地方,深眸游走,似乎是想要将卫姝里里外外看个透彻。他不知道卫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时候他能够感受到卫姝似乎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但有时候,他又会不自信,毕竟卫姝曾经说过……卫姝只觉自己的呼吸都滞住了。梁景州怎么突然靠这么近?而且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头。从梁景州的角度看去,眼前的女子低眉敛目,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娇媚。梁景州忽然觉得手心发烫,他想要挣脱,可却被卫姝紧握着手,她甚至牵着他的手往下,将她自己的腰交到了,那只火热的大掌中。没有挣脱开,反而与其更近了一步。即便两人隔着衣衫,但是她的香、软,尽在咫尺。卫姝身上散发出的似有若无的香气,就像是一双撩人的手,将他笼住,无处不在,毫无声息地浸入他的鼻端。即便理智如他,仍旧被卫姝给蛊惑了,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快要烧起来了一般。自小腹,到心口。又从心口,回到了腹部。有一股乱流涌动,不受控制地冲击着他已经勉强维持的理智。咬了咬牙,梁景州握着卫姝的腰,将她往外推了推。卫姝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她故意装作没有站稳,脚下一扭,眼看着就要朝一旁倒去,梁景州眼疾手快地一把重新揽住了卫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