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猛然一晃,陈玄宴噩梦初醒,他睁眼,可还没有来得及回神,他便只觉手上一紧,下一瞬,他人已经被顾严辞压到了身下……陈玄宴一脸懵,他完全不知道顾严辞什么时候来的,而且顾严辞现在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来报复他的吧?“王爷,你要明确定位,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和王爷应该在冷战吧?”盯着还在晃动的床帐和玉钩,陈玄宴奋力地推着身上的人,无奈顾严辞就像是一座山,岿然不动。“你能不能起开?你快要把我给压扁了。”陈玄宴大叫。没有反应,顾严辞只是紧盯着陈玄宴的眼睛。倏尔,顾严辞翻身而下,躺在陈玄宴的身边,将陈玄宴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要脸不?陈玄宴没好气地看了眼躺在身侧的顾严辞。溜之大吉“别动。”昏暗的屋子里,响起顾严辞的低声。他靠着陈玄宴,声音有些沙哑,将陈玄宴抱得更紧了一些。陈玄宴咬牙,他不甘心,还在推搡,然后手上一紧,却被顾严辞擒住了双手。“你过去一点!”陈玄宴原本还睡意很足的。可眼下,身后贴着个厚脸皮的顾严辞,他哪里还能睡得着,甚至觉得脊背都是热的,他只好催促着顾严辞往外挪动一点。顾严辞很是听话地往床榻外挪了一下,但手上抱着陈玄宴的动作却是丝毫未变,甚至还揽着陈玄宴,二人距离更近了。“再往外,就不舒服了。我们得一起掉床底下。”顾严辞淡定出声。“你掉下去,又不是我掉下去!顾严辞,你要不要脸?”陈玄宴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整个床榻发出哗啦哗啦要散架的声音。“呀!顾严辞!”陈玄宴的惊叫和床榻的响动散落,幽幽飘入门外。次日清早,顾严辞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时分。他伸手摸了摸旁边,是空的,陈玄宴并不在。顾严辞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忆起昨晚的事情,他的唇角不由微微上扬。脑海中关于昨晚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陈玄宴咬着他的肩膀求饶,甚至都快涕泗横流了。洗漱后,又恢复了清冷模样,顾严辞从正宣室离开,去往前院寻陈玄宴。李萧就在正宣室不远处的过道那,他原本正想去正宣室看看王爷是否醒来,倒没想到碰上了本人。他恭敬出声,“王爷……”“李萧。”顾严辞开口唤人,声音还有些嘶哑,“陈玄宴人呢?”李萧一噎,原本就有些一言难尽的脸色更是显得增添了几分无奈。见状,顾严辞蹙眉问道,“他人呢?还有你这是什么表情?”李萧暗自叹气,但面上却是很正经的模样,回道,“玄宴说有事就一大早出门了。另外就是,玄宴一大早就同谢少爷他们说,说你欺负他,揍他。还说你们二人比试,你将他的床都给一掌劈破了。诚然属下还是觉得王爷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动手的。毕竟玄宴他不会武功。”顾严辞一听,直接冷笑。呵,陈玄宴精神倒是好,昨日整整七次,竟然还能够一大早就出门,还顺带着编排一些关于他的乱七八糟的谣言。有事出门去了?可不就是知道有祸需要出去先躲一躲?“他说的,你都信了?”顾严辞上挑着眉,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萧,见李萧不出声,他已然猜中了李萧的心思。原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你好歹也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了,竟然因为旁人说的话就胡乱猜测本王?真是没有眼力见。”李萧只觉无辜,难道不是吗?虽说平日里王爷的确对陈玄宴是特别了点,可这特别怎么是体现在打陈玄宴身上?“陈玄宴没有说去哪里?和谁一同出门的?”李萧努力维持着越见崩坏的表情,低声道了句,“没有说去哪,与谢少爷和郡主殿下一块儿出门的。”顾严辞黑瞳一缩,一脸的不满。……醉花楼……特意易容过的陈玄宴,谢景渊以及卫姝三人,坐在大堂最靠后的雅座。虽是一大早,但来看胡姬的人并不少。“玄宴,一大早你带我们来这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王爷知道吗?”谢景渊喝了一口茶,忍不住偏了偏脑袋,启唇问坐在自己旁边的陈玄宴。陈玄宴的目光一直投在主台上的那个叫做妙妙的胡姬身上。听见谢景渊的问话,这才收回了视线。陈玄宴小声应道,“梁景州面前在查的那个碎尸案,我怀疑能够这个胡姬会有所牵扯,所以就想着你在这样的酒楼混得比较开,找你来探出究竟,是最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