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宴却是想深了一层,陈家背后分明还有个定国公孙鹤,他已经知道顾严辞与定国公的关系并不和睦。如今更是因为他的事情,将定国公给得罪个彻底,想想,陈玄宴就觉得心烦得很。可昨晚那个黑衣人,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查出来的。或许,从陈念卿的口中能够得到一些什么重要的消息。“好,我同你去见见陈念卿。”陈玄宴思虑片刻,对着谢景渊点头。恰在这时,院门外忽然多了一道粉色身影。陆怀安双手环抱胸前,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景渊,仿若要将谢景渊盯出一个洞来。谢景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紧张到头皮发麻,他缓缓转过身来,当视线与陆怀安相对时,谢景渊命案出现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顾严辞单手撑着伞,护着陈玄宴往地牢方向走来。并行的脚步,激起水花点点。地牢门口左右各站着一个侍卫,他们二人瞧见顾严辞,立马躬身,一齐喊道,“见过王爷。”顾严辞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抬了抬手,那两个侍卫便立马将大铁门拉开。“走,跟着我。”顾严辞侧身,温柔地对陈玄宴说道。那两个侍卫低垂着脑袋,面色狐疑,直至瞧见顾严辞与陈玄宴入了地牢,二人才立马抬起头来,互相看向对方。“确定刚刚没有看错?我们王爷何时这般温柔过了?”其中一个要瘦削一些的侍卫,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另一人也是很怀疑地挠了挠头,“难道那陈玄宴当真是我们未来的王妃不成?”正与顾严辞相携走进地牢中的陈玄宴,自然不晓得自己已经被人冠上「晋阳王妃」的称号了。幽暗逼仄的地牢里,越往里端走,越给人一种压迫感。陈玄宴时不时地抬眸看向顾严辞,他有些担心,怕顾严辞会不舒服。“王爷,要不还是我自己进去看看?我只是想问问陈念卿一些事情。王爷你如果在的话,我反而有点不好发挥。”油灯燃出絮絮黑烟,在墙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一圈一圈如同鬼魅。越走,陈玄宴越觉得稍显空荡的空间里气氛凝滞,呼吸间都是淡淡的血腥气。“为何不好发挥?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顾严辞故意微微低头,凑近陈玄宴,目光停留在陈玄宴的脸上,似乎要观察出陈玄宴的心思。陈玄宴被紧紧盯着,竟有些紧张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我,我不过是担心王爷而已,等会儿你在这待久了,肯定会头痛的。”陈玄宴怔了怔,好半晌才轻着声音应了句,“既然你想陪我那就陪我吧。”“走吧,我没事。”顾严辞强装淡定自若,伸手碰了碰陈玄宴的脸颊,微笑应着。三都府的地牢,按照犯罪程度来划分,犯罪程度越严重者,所待的小隔间便越靠里。陈玄宴原本还想说自己没有问谢景渊,陈念卿到底关在哪个隔间里。苦恼之际,却发觉顾严辞似乎很了解的样子。“王爷,里面越来越黑了,而且湿气也很重,你小心点。要是你不舒服的话,你要提前说,或者要不将眼睛蒙上也可以。”陈玄宴跟在顾严辞的身边,小声地开口。殊不知,顾严辞已经攥紧了拳头。尤其是当瞧见其中有一个小隔间的门上竟然有一根断了的木头横亘在那,顾严辞脸色更是沉了下来。很好,将地牢交给谢景渊管便是这般对待的!竟然连断了的横木都未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