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香囊?是啊,秦穗的确给了他香囊来着,那香囊呢?原本是拿在手里的,不过方才一番混乱结束,他手里哪里还有香囊。目光在船舫中巡视了一圈,当瞥见地下一滩碎布粉末时,陈玄宴嘴角抽了抽,他从顾严辞的怀中抽出身子,不可置信地开口,“这,这是你弄的?”闻言,顾严辞挑了挑眉,“怎么?你还舍不得不成?”陈玄宴尴尬地笑了笑,“没,只是觉得这么精致的香囊,变成碎布了,有些可惜。”他能说自己舍不得吗?要是稍微说错话,惹得顾严辞生气吃醋什么的,他怕是今日都别想从这船舫下去了。“可惜?”顾严辞紧盯着陈玄宴,咬牙出声。陈玄宴只觉空气都变得肃杀紧张起来,他赶忙掀开帘子,跑到船舱外。“没有,王爷,你不要误会!”急忙开口,很是慌乱。当站在船头,瞧见自己竟然身在湖中央位置,而且离岸上有两三百米远,陈玄宴嘴角扯了扯。怪不得顾严辞那么肆无忌惮!顾严辞气定神闲地走了出来,他幽幽出声,“玄宴,你准备去哪?”“没有,我这不是想着欣赏美景嘛,王爷,可与我一同欣赏?”陈玄宴才不会说自己想偷溜上岸,原本以为船就在岸边,可谁知道隔得这么远,即便有想溜走的心思,也打消了这个念头。顾严辞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他走到陈玄宴身边,伸手拉过陈玄宴的手,手指摩挲着陈玄宴的手心。一阵发痒,陈玄宴故作轻松地笑道,“王爷,这青天白日的,我们这样不大好吧?要是被人瞧去了,又得传出乱七八糟的谣言来了。”说到底,陈玄宴还是有些担心的。虽说盛京城民风还算开放,可终归还是有很多人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存在着偏见,仿若俩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便是扭曲的一般。就如陈家的那些人,总是能够对他说出最恶毒的话。顾严辞是清风霁月般的人物,他既欢喜顾严辞,自是要为顾严辞考量。可偏偏顾严辞在听完陈玄宴说的话之后,眼底的喜悦之色皆无,反而变得严肃起来,“你怕什么?谁敢多说什么?”陈玄宴暗自叹气,他转过身来,面对着顾严辞,他伸手捧起顾严辞的脸道,“我不怕,只是我害羞。”冷不防就又被调戏了的顾严辞,竟是一时语塞,咽了咽口水,话都说不出来了。“好,都听你的。”顾严辞温柔出声。一听,陈玄宴轻笑松开顾严辞的脸,他心道,古人诚不欺他,美人计还是挺有用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陈玄宴忍不住想要伸个懒腰。嘶……谁知这一伸懒腰,竟然扯到了腰身和腿间,陈玄宴疼得倒吸冷气。顾严辞听见了陈玄宴的冷吸气声,他脑中想起的是在船内的种种画面。他的耳根微微发烫。“既这般累,我们便回去休息,等到了府上,我给你上药。”顾严辞伸手帮着陈玄宴揉了揉腰。这一碰,陈玄宴心都悬了起来。他怎么感觉充满了危险呢?眼见着不对劲,陈玄宴瞳孔睁大,他赶忙一把将顾严辞的手拿开。“王爷!”不远处岸上,站着谢景渊和陆怀安,谢景渊高声喊着。陈玄宴自是听见了,他僵直着身子,舌头有些打结地出声,“是,是谢景渊喊你。”顾严辞嘴角微微扬起,他暗自叹道,莫不是这就是色令智昏?“我们上岸吧?”陈玄宴眨巴着眼眸道。顾严辞伸手将陈玄宴揽在了怀中,朝岸上飞去。“什么事?”站立于离谢景渊一丈远的地方,顾严辞沉声问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起来心情格外不好。谢景渊打了个寒颤道,“李萧来报,说是三都府来了位贵客。”“何人?”顾严辞冷漠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谢景渊有些不懂得看了眼身旁站着的陆怀安,他怎么觉得王爷有些欲求不满的暴躁?难道是他想多了?“锦阳郡主卫姝。”他是嫂子“卫姝回来了?”顾严辞听见卫姝的名字后,微微愣了愣,随即温声问道,“这丫头竟然舍得回来了。”站在一旁的陈玄宴,脸色沉了沉,他心中一阵发紧。顾严辞什么时候这般温柔地唤过其他人的名字?这个卫姝和顾严辞又是什么关系?总不能是有情人吧?心中有了猜测,陈玄宴心情极为受影响。回三都府的路上,陈玄宴都没有开口,他坐在马车上,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来个眼不见为净。毕竟,耳旁一直响着谢景渊的声音,而顾严辞时不时地还会应和几句,只是他们二人的对话核心都是同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