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严辞脚下突然停了下来,他敛了敛情绪,温柔地看着陈玄宴,“为何?”眨巴着眼眸,陈玄宴倒是被顾严辞给问住了。“没有理由的话,那就不准。”顾严辞面不改色地出声应道。陈玄宴咬牙,他欲要张口,余光瞥见谢景渊和陆怀安已经追上来了,他只好尴尬地站直了身,将欲要说出口的话,直接憋了回去。只是,谢景渊没有出声,而是径自快步朝前走,速度可谓快得很,仿若要摆脱陆怀安似的,而陆怀安则是在谢景渊的身后紧跟着。陈玄宴不解地看着,小声问身旁的顾严辞,“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谢景渊和陆怀安今天怪怪的?”好像谢景渊生气了,然后陆怀安想哄的意思?陈玄宴后知后觉,所以陆怀安和谢景渊关系匪浅?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陈玄宴忽地轻笑出声,“王爷,你说陆怀安是不是喜欢景渊?”唔……顾严辞很是诧异地看向陈玄宴,所以为什么之前陈玄宴看不出来他的感情?怎么一眼就能瞧出陆怀安的心思?莫不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玄宴,你为什么要把心思花在旁人身上?”顾严辞低声开口,目光灼灼,像是要将陈玄宴给看穿似的。这大庭广众之下,来来往往的行人,陈玄宴被顾严辞盯得脸皮直发烫。牛!他算是知道顾严辞的本性了。所谓的清冷毒舌王爷不过是假象而已,撩人于无形才是他的本色。哼,说什么不让他撩拨,可顾严辞却时不时地拨动他的心弦。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念念叨叨什么?”顾严辞盯着陈玄宴,见陈玄宴念叨着什么,他温声问道。回了神,陈玄宴立马摇头,“没什么,快走吧,等到了太溪湖,怕是一上午都已经过去了。”匆忙扯了个借口,陈玄宴快步朝前跑去。风轻轻吹拂着,陈玄宴今日并未用发冠束发,而是用了一根玉色的发簪,余下的发披散在肩后,因为跑着,那黑发便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飞扬。顾严辞嘴角含着笑地看着,他忽然觉得陈玄宴今日的样子,很符合他的心意。四人行至太溪湖,已是辰时。太溪湖位于盛京城城外几百米远处,是太溪山庄的内湖。如今初秋,山庄内景色也照样怡人。陈玄宴一行人,被几位婢女打扮的姑娘领着,往湖边走去。走着走着,陈玄宴忽然发现前端湖边的一座亭榭里,坐着个穿着浅红色衣裙的姑娘,她正低头剥着荔枝,而那姑娘对面坐着另外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二人似乎在聊着什么。而偏生就那么巧,两位姑娘,陈玄宴都认识,并且其中一位,还是原主的老熟人。互相吃醋青梅秦穗和柳太傅的妹妹柳曼。下意识的,陈玄宴便要背过身去。谢景渊见状,轻笑出声,“玄宴,那不是秦穗姑娘嘛?”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就是谢景渊,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嘴痛。果然,原本坐在那的秦穗,听见了动静,她抬眸,瞧见了陈玄宴。立马起身,秦穗浅笑,对面前坐着的柳曼说道,“柳姑娘,是王爷他们。”柳曼一听,立马紧随着起身。二人的目光皆是停留在陈玄宴身上。一齐快步朝陈玄宴方向走去。站定在一米处,秦穗与柳曼微笑着拂了拂身,“见过王爷,王爷安好。”“哎呀,两位姑娘怎这般客气。”谢景渊笑着打断。顾严辞脸沉了沉,尤其是当瞧见这二位姑娘的目光都投向陈玄宴,他的脸色更是难看。而脸色发沉的又何止顾严辞一人,站在一旁的陆怀安,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尴尬,窒息。陈玄宴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藏在顾严辞的身后,眼神也不敢看向秦穗和柳曼。虽然他有段时间未回陈家了,但秦穗去陈家提起年少婚约之事,陈玄宴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虽说并无媒妁之言,而且还是年少时候的戏言,可偏生秦穗这位姑娘当了真。陈玄宴暗自轻叹,原以为像顾严辞这样的男人,才会更受广大姑娘的倾心,可万万没想到,他这种如此低调的性子,竟然还能够沾染上「桃花」?“玄宴。”见到陈玄宴,秦穗自然高兴得很,原本今日她只是与柳曼姑娘前来游湖,观赏美景,倒未想到会碰上心仪之人。一旁站着的柳曼,听见秦穗如此熟稔地喊陈玄宴,她微微一愣,随即小声凑到秦穗跟前问道,“你认识陈公子吗?”秦穗有些脸红地点头。陈玄宴尴尬地笑了笑,“真巧哈,我们还有事,就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