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降温啊!现在又没有药,只能这样做了。你别挡着了,我只是给你擦身体而已,放心,我什么都不看。”陈玄宴一把将顾严辞的手给挪开,动作迅速地帮顾严辞擦身子。全程,陈玄宴心无旁骛,倒是紧闭着眼睛的顾严辞,不禁脸红心跳。忙完已是半个时辰后,陈玄宴累得额角都冒出汗来,他重新换了盆水,将干净的帕子敷在了顾严辞的额头上。陈玄宴坐在床边,右手撑着下巴,盯着顾严辞发呆。见顾严辞面上的红已经退下了,陈玄宴悬着的心才放下。翌日,陈玄宴起了个大早。他俯身,用自己的额头碰触了一下顾严辞的额头,见顾严辞已经不发热了,他才出门。走到前院,正巧碰到了李萧,陈玄宴启唇道,“李萧,王爷他昨晚发热了,现在还在睡,我刚交代了李婶给王爷煮点粥,等会儿你将粥端去给王爷喝吧,我有事,先出门了。”李萧闻言,欲要出声问陈玄宴去哪,可陈玄宴人已经走出去了。陈玄宴离开三都府,径自朝东郊方向走去。京兆府捕快危卫便是住在东郊。东郊有些偏,与城中的热闹完全不同。但人家还是挺多户的,这般早,家家户户已经大门敞开,出来忙碌了。陈玄宴是沿着河边走的,他瞧见有许多妇女在河边洗衣服,一堆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位姑娘。”陈玄宴站在岸上,对着正蹲在石墩上洗衣服的一位穿着翠烟色衣裙的年轻姑娘出声道。这一声喊,惹来的是众人的回头。许是东郊的姑娘们,很少关注三都府办案的事情,所以并没有人立马将陈玄宴认出。更何况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陈玄宴还特意在出门时候,在眉眼间点了两颗痣做伪装。“这位小哥,你找谁啊?搭讪我们翠翠妹妹吗?哎呀,你可真是眼光好,一眼就相中了翠翠,我们翠翠可是东郊最好看的姑娘了,而且还没有嫁人。”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很是热情地开口。很显然,被唤作翠翠的姑娘,已经脸红了。“咳,是这样的,我是来寻危卫的。不知道你们可知他家住哪里?我和危卫从前共过事。”陈玄宴随口扯了个谎,打消大家对他的疑虑。胖大姐一听,立马接话道,“翠翠,这位小哥是寻你哥的,你哥朋友来了,快些带他去见你哥,你哥在家的今天。”一听,陈玄宴暗自欣喜,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然一问就遇上了危卫的妹妹。翠翠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活,她走上台阶来,小声道,“那这位公子,你同我来吧。”陈玄宴浅笑应道,“好,多谢翠翠姑娘了。”翠翠在前端带路,陈玄宴跟在其身后,不过是经过了两个小巷子,便到了危家。陈玄宴抬眸看了眼。危家并不富裕,只是个寻常人家,一栋白墙黑瓦的房子,门前是竹篱笆围起来的院子。“你这个死鬼,你待在家里干什么?你还不去找事情做?你准备让我们大家都吃土过日子吗?还有,你还不快点将你翠翠嫁出去?我们家哪里有闲钱多养一个人?”院内,忽然传出厉声呵斥声。女人的声音格外大,而且还很尖细,让人听了,只觉耳朵疼得很。陈玄宴瞥了眼翠翠,小声道,“多谢翠翠姑娘。”翠翠低垂着眼眸,“公子你进去便是,翠翠还要洗衣服,就先走了。”不等陈玄宴出声,翠翠已经小步离开了。陈玄宴无声叹息一声,打开篱笆门,提步走进,他站在院中,启唇喊道,“危卫在吗?”话音落,两道身影从屋中走出。其中一个身形瘦削,满脸胡渣的男人,便是危卫,而他身侧之人则是他的夫人蓝风。“你是何人?”危卫冷漠出声问道。陈玄宴面色如常道,“危捕快,五年未见,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了?五年前,我们可是一起共过事的,如今我来寻你,是想着带你一起去发展事业。”话音落,蓝风便立马一脸笑意地出声,“哎呀,原来是阿卫的朋友,那你们聊,我去给你倒茶。”“不用了,危夫人,我与危卫单独聊聊。”陈玄宴呵笑一声,直直地盯着危卫。危卫满心疑惑,但还是朝陈玄宴的方向走来。“这位公子,我与你并不相识,你到底寻我所谓何事?”危卫低声道。却见陈玄宴很淡定地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块玉牌,正是顾严辞之前给他的那一块,他将玉牌伸向危卫的跟前,缓缓出声,“请问现在你认识了吗?”危卫曾经在京兆府待过,也算见过世面之人,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三都府的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