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宁一宵抓住他的手,低头盯着苏洄的脸。“你腿上绑了什么?”苏洄的眉头蹙了蹙,反问他,“不是说我们是可以接吻的朋友吗?那给我看看也没关系吧。”“这么快就举一反三了。”宁一宵属实是没想到。“不行吗?还是说你也不喜欢26的苏洄?”苏洄立刻有样学样,反唇相讥。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宁一宵无声叹了口气,松开苏洄的手,但也退开来,选择自己主动将裤腿卷起来。苏洄这才看清楚,里面是白色的髌骨带,绑在宁一宵的膝盖上。但因为里面还有一条黑色长裤,看不到皮肤上是否有淤青。“可以了吗?苏老师。”宁一宵放下裤腿,看向他。“这是什么时候弄的?严重吗?”苏洄说完,又立刻补了一句,n温柔试探被宁一宵吻的时候,苏洄想到他说的纽约生活,以及艺术圈里没有边界感的情·欲关系和混乱的社交网。他莫名想到之前在展览上认识的一位信奉达达主义的雕塑家——一个同时与两人交往的白人男性,其中一个甚至是同性,他们三人还保持着良好的社交关系。苏洄最初是疑惑的,很想探究,倒也并非出于保守的观念,而是很好奇他们如何维持三人关系,因为对苏洄而言,爱是具有极强的排他性的。他们说这是典型的西方式意识形态,你不可以被困在任何形式里。苏洄不这么认为,他可以将自身遭遇过的一切都拿来做实验,唯独爱不可以。因为宁一宵出现过,成为了那个[唯一],此后的几年苏洄就像是迷失在失去之中,不断地为自己筑造坚固的堡垒,拒绝任何人的入侵,把所有宁一宵留下的记忆都藏在里面,活得像个清醒又孤独的清教徒,与混乱之地格格不入。但宁一宵再次出现的瞬间,这些铜墙铁壁瞬间就倾倒了,就好像找到了归属,自动投降。当他们关系的纯粹性被打破时,形式倒塌,苏洄感到迷惘,但又无法拒绝。他想他这辈子只会为这一个人而混乱。宁一宵的手按着苏洄的腰,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却带给他潮湿的欲望。这个吻绵长又断续,好像对清醒的他们来说,要维持一个吻并不容易,需要很多休息的片刻来延长,间隙里,宁一宵用气声一遍遍叫苏洄的名字,温柔抚摩他的脸颊。好近,苏洄能看到他鼻梁上被眼镜压出的痕迹,于是亲了亲,心中忽然感到满足,有些贪恋这一刻。因为这样已经很接近[拥有],但又不那么靠近失去。宁一宵站起来,将他抱到办公桌上。这个动作令苏洄很害怕,下意识出声阻止,“你的腿……”“没关系。”宁一宵站在桌边,俯身吻他面颊和嘴唇,抵着额头,“你很轻。”苏洄不相信,“再轻也会痛的。”“不疼,和你接吻就没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