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大叔拦住了青年那只毫不见外的爪子,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们是这里的护林员。”
大叔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我们收到联系说有游客遇险了,赶紧赶来找你们……”
就如他们自己说的那样,他们都是这片自然保护区的护林员。
就在大约一个小时前,他们收到联系,说有人昨夜误入废弃的x4县道并不幸遭遇车祸,只能在晴乐庄留宿的时候,感觉都是懵逼的。
因为两点时就会泄洪,洪水大概率会摧毁x4县道旁边的晴乐庄,在没法与留宿的游客取得联系的情况下,无论如何设法救援也都来不及了。
不过就算来不及他们也得赶去看看。
距离最近的几个护林员连忙动身往晴乐庄赶,并在中途通过无线电得知还有两名游客昨晚应该没有返回晴乐庄,而是在与别墅隔了一个山头的九号站点过的夜,于是决定先去九号站点看看情况,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他们的救援目标。
“原来如此。”
柳弈听完护林员们的说明,心中顿时有数了,“是那个姓邓的司机报的警,对吧?”
护林员们点头,还有点儿吃惊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其实并不难猜。
毕竟现在其他人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在一公里外躺着,只除了下落不明的邓司机还有可能给他们找来救援,并且还能准确地说出他们的姓氏以及昨晚呆在九号护林员站点过夜的事实了。
根据邓司机本人的说法,他感觉这次客人遇险他要负很大的责任,在责任心和负疚感的双重折磨之下,昨晚他越想越憋屈,决定想办法下山求救,于是早早离开了晴乐庄。
然而大雨滂沱,天黑路滑,想要摸黑下山谈何容易。
邓司机虽然是本地人,对路况比较熟悉,但毕竟只是个司机,实在没本事在极度恶劣的天气里连夜走上接近二十公里的山道。
更要命的是,邓司机的手机是用了七八年的老机器,本来就已经要坏不坏了,再又是磕碰撞击又是风吹雨淋的折腾了一整天,终于彻底报废,别说搜索信号打求救电话,连机都没法子开了。
于是他只能找了块背风的山壁躲在树下,勉强熬了一晚,等天亮了再跌跌撞撞的一路走下山去,一直走到中午才回到了另一条公路上,顺利报上了警,并与当地救援机构取得了联系。
“可惜啊,要是能早两个小时就好了!”
年纪较大的护林员大叔用带着明显方言口音的普通话长叹道:“别墅里那几个小年轻囊晓得还有没有救咧……”
柳弈和戚山雨相互对视了一眼。
“好消息是,有一个还活着。”
柳弈朝他们来时的方向一指,“现在就在前面。”
护林员们皆面露诧异。
柳弈顿了顿,“坏消息是,我们能肯定,也就剩一个活着的了。”
护林员们:“!!”
“几位带了无线电对讲机,对吧?”
戚山雨朝三人别在腰间的对讲机看了一眼,从湿透的衬衣内袋里摸出了自己的证件,“麻烦你们帮忙报个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