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从后视镜里睨一眼庄念,右手将方向盘套捏的凹下去一块。
“到了。”他精准的将车停在南楚那辆车的前面。
“谢谢。”庄念开口,抬手要开门。
顾言叫住他等一下,“下面凹凸不平小心摔倒,让他接你。”
说罢,他从后视镜看向南楚。
南楚和他对上视线,摔门下车,顶着雨快速从车尾绕到庄念的那一边。
咔哒--
就在南楚将要拉开庄念那一侧的车门时,顾言把车上了锁。
庄念,“。。。”
南楚第二次被顾言锁在外面,短短两天之内。
他怒目圆睁的拍打着车窗,“顾言你无耻,你放他下来!你要对他做什么!你要带他去哪里!”
此时车轮已经转动,顾言将油门踩到底,很快消失在停车场里。
庄念很怕拍打的声音,过去的两年钱争鸣每次将他关起来,昏暗的地下室里都会不定时响起暴躁的拍门声。
有时是为了送饭进来,有时。。。大概是钱争鸣故意要吓他,增加他的心理压力。
这大概也是他虽然瞎了,却很怕黑的原因。
瞎子怕黑。。。这多可笑啊。
黑色吉普车飞驰在国道上,巨大的轮子将积在路面上薄薄的一层水推的向两边炸开,像被狂风推举起的海浪。
车内没人说话,也没有音乐,只有两道分不出情绪的喘息声偶尔交缠在一起。
顾言垂目将最低温度的暖风打开,开口道,“衣服脱了,买新的给你。”
他的声音很低,说话时紧致的胸膛缓缓起伏,有水顺着发梢落在脖颈,再沿着劲瘦的线条落在胸前。
找车的路上他还偶尔从后视镜里瞧庄念,这会只剩两个人了,他反而不看了,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没有尽头的路。
庄念垂着眼,卷长的睫毛遮住眼睛,看不见他的模样。
他的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腿两侧的座椅上,食指小幅度的前后滑动两次。
听见顾言说的话,他指尖的动作停下,微微一蜷又松开。
空调的热气蔓上来,车里的空气变得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