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看不出来。
陶乘风的眼睛微微一动,揣着精明装糊涂。
“啧,你老拉着他做什么。”陶乘风摆出一副做主做惯了的姿态,在小辈面前端起长辈的架子来,把庄念另一只手从南楚小臂上拿开,顺势甩给顾言,“这才是你男朋友,吵架了?”
在过来人眼里好像什么事情都会变成云淡风轻的样子。
小情侣吵架了没什么,闹分手也没什么,有个人牵线搭桥,互相喜欢的人总能自己找到台阶走近彼此。
庄念的手指没有防备的碰上顾言接住他的掌心,指尖一蜷欲要收回却被顾言快速的抓紧,没给他跑掉的机会。
“爷爷,上午都拍什么了?”顾言稳稳抓住庄念的手,自然的将话题衔接下去,另一手伸到后面搂住庄念的腰,带着人往前走的同时在耳边低语一句,“有门槛,小心。”
他的动作和语气都那么自然,显得心无旁骛,像一种纯粹的照顾。
这么一来反倒是让绞尽脑汁想要躲开的庄念显得别别扭扭,一点也不从容。
他跟着顾言迈进屋内,又被扶着坐在藤椅上才忽地想起来什么,偏过头听了听,像是在确认南楚的位置。
顾言跟着他的视线向后淡淡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坐在了庄念的身边。
“胡乱拍一些树啊鸟啊的,这会光线不好,等太阳再向西沉沉。”陶乘风坐在离庄念很近的地方,眼睛始终盯着庄念。
反正对方又看不见他的打量,他便尽情的瞧。
庄念坐着的那一把圆形藤椅的位置靠近雕花木窗,相对比屋内的其他位置要亮一点,成片的微光铺在他身上,细软的头发和卷长的睫毛上都贴了一层绒毛一样的光晕。
他沉静的坐在那,端正的,淡然的,眉眼温和的,丝毫看不出突然眼盲导致的颓丧又或窘迫,竟然带一点佛性。
“眼睛很漂亮,可惜了。”陶乘风右手轻轻拍了拍膝盖。
“会好的。”顾言坐在另一把藤椅上,几乎是在陶乘风开口的同一时间就开口了。
庄念唇齿微张,似乎也想回答陶乘风的话,然而被人抢先了,他也就笑了笑没出声。
这一趟来的目的不是许久也不是带着男朋友见家长,他们还有一处戏没唱完,还得继续唱。
顾言收回落庄念脸上的视线,余光扫过南楚,开口说,“爷爷,合作的事。。”
陶乘风一挑眉,像是才反应过来,又像是早就等在这里,右手一抬,言简意赅道,“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