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争鸣手段了得,这两年将小瞎子的羽翼折断,盲杖都不准佩戴只能将他留在身边,使得小瞎子只有找人依附才能活下去。
钱争鸣这步棋下的高明,此刻无论顾言如何抉择,都只是输多输少的问题。
思绪快速流转,南楚还没有等到顾言的回答,庄念又自顾自的开口了,“实不相瞒,我想我能站在这,是因为我仍有利用价值。”
他在逼顾言,用自己的安危来加码。
“我如今处境被动,钱叔叔说留下这个项目我才能继续待在国内。”庄念徐徐说着,内容惊骇又仿佛事不关己,“他掌握着我的一切,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有用,才能活。”
没等到顾言回答,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张潘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顾总,还有最后两分钟,我们该准备了。”
庄念看不到顾言的模样,自然拿不准他说的话是否能起到作用。
不过他看上去并不急切,不知是因为无甚所谓又或者是惯于隐藏情绪。
顾言还抱着他,他也没催促。
滚烫的体温贴在一起,鬓边都湿了一块。
就这样又过了半分钟,顾言轻声说,“都给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庄念失焦无神的眼底似乎微微一怔,又很快恢复如初,“多谢。”
口头的承诺已经撂下,然而这个节点太不友好,竞标已经开始,他和庄念在这里相处不到十分钟回去宣布退出竞选只会使得这次的标段废除。
要让庄念顺利拿到标段,他还得配合演一场戏。
他不仅要输给钱争鸣,还要在竞标流程中输在技术上,手腕上,他要输的顺理成章无迹可寻,输的名正言顺。
庄念在南楚的陪同下先一步离开会议厅,顾言跟在后面,相隔着几步远。
张潘向来从顾言脸上看不出什么,于是将视线落下来睨一眼顾言右手,两根修长的手指缓缓搓动,顾言的烟瘾犯了。
这两年顾言烟抽的很凶,看似烟瘾很大,但忙项目的时候又可以十天半个月不碰。
他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这些年让他只能靠烟丝消解的难题,大概只剩庄念。
除去对上级特有的恐惧,张潘其实非常崇拜这位年轻的总裁,这会不免有些心疼。
然而在私事上他不应该多事,只能另起一头,宽慰道:“顾总,二老板已经回来了,追到手是迟早的事情,等这个项目拿到手,你休个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