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以前的点滴,朱缨更觉痛彻心扉,如同在心口生生撕下了一块肉。
她崩溃地捂住脸,蜷缩起身子:“时予,别再逼我了。”
谢韫的话戛然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想要紧紧拥住她的双手抬起又顿住,终于?颓然垂了下去。
原来她方才说的“原谅我”,是这个意思。
裂隙不会突然显现,其实一直都有预兆,只是那时他们没有意识到?,傻傻的以为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口角。
撑了这么久,他知道,她已?经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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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督帅怎么走了?外面还?下着雨呢!”
照雪拿着一壶酒进?来,竟见朱缨衣衫单薄坐在地上,惊道:“地上寒凉,陛下才苏醒,怎么能坐在这里?”
朱缨身心俱疲,没有让照雪扶起,只是眼神空洞摇摇头,从她手上拿过酒壶。
“再也不会回?来了。”朱缨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她还?是坐着的姿势,捏着酒壶端详,看?着里面清澈的酒液顺着壶嘴和自己指间汩汩流出,竟没来由地笑了。
她把酒壶凑近,却没能拿稳,未至嘴边已?经滚落,最终没能喝上一口。
酒香四?溢,悉数洒在了衣裙和地上。
不过朱缨没有恼怒,依旧是笑着的,只是越笑越苦涩,泪珠从眼角悄然滑落。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在今天之前的任何一天,她都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会与他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父皇不能给?予母后,他们却可以许给?对方。
现在她终于?明白,世间纷杂,除了情爱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就算两厢情愿,也有可能遗憾收场。
他们已?不能再多爱彼此半分了。
可相爱与相守,始终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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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离开魏都的那天,朱缨没有去送。
随着一众人马离去,偌大的一座都督府就这样冷清下去,也沉寂了承明殿日日都有的嬉笑声。
圣旨上所写的奉命南下巡查和加官晋爵,在世人眼里都是受天子宠信的象征,可皇宫和朝廷的人都听到?了那晚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