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烟花映亮天空的时候,正好照出游船一层靠在船舷上的妻妻两人。
司钰毫不意外的看到钱橙在吃荔枝糕,笑了下,轻声跟身边的司岩说,“也就橙子这样的性格最适合阿锦了。”
但凡遇到个心思复杂一些的,司锦都不会喜欢。
司岩疑惑,“为何?”
司钰只是仰头笑着喝完酒杯里的酒。
司岩心思浅对感情之事更像个榆木疙瘩,自然想不明白为何。
司钰觉得弟弟那?脑袋就算跟他说了他也不懂,干脆不解释免得他想不明白会费解。
看着司锦站在?钱橙旁边,由着钱橙边吃边说话,目光丝毫没分别烟火或是人群一分,眼里只有?钱橙。司钰恍惚着走神,想起一些事情。
他记得自己三岁的时候,娘从外面抱回来一个裹着明黄锦被的小婴儿,脖子上带着金锁,粉粉白白的十分可?爱。
娘说小婴儿的父亲没了,母亲因为痴情没几日也跟着病重没了生欲,唯独留下这个小孩子没人看顾。
娘说小婴儿家里虎狼环伺十分危险,小婴儿要是在?她?原本的家里长大,将来会被人把?控得不到自由。而小婴儿的母亲唯一的遗愿就是她?不被困在?后院之中,能向阳而生肆意自在?。
所以?小婴儿的母亲把?她?偷偷送走了,自己临终前让人一把?火烧了屋子,做出母女两人都丧生火海的假象。
为了小婴儿能好好长大,为了她?不被认出原本性别,娘硬是让他把?称呼从“妹妹”改成了“弟弟”,并且为“弟弟”取名为锦。
锦字多数指彩色花纹的丝织品,娘给?她?取这个名字,既是让她?跟上面的自己和司岩的“钰”“岩”二?字相承,同时也保留了她?原本属于?女子的柔韧跟美好。
从此,司家里多了个五少爷,便是司锦。
司锦从小聪慧,五岁懂事之后,娘就跟她?说了她?原本的身份,从那?时起,司锦开始遵从自己喜好,跟着家里从商做生意。
大概是司锦十二?岁那?年吧,一家人去云清观给?司锦生母上香祭奠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又跟司锦重提她?的身世,并且点明她?从小到大关系一直很好的朋友季杰,是旁人留下来监控她?的眼线。
那?人说话恶毒,说她?本来就该死在?火海里,这样?大家都会少去很多麻烦。
她?活着,她?原本的家里人不安心,她?现在?的家里人也处在?危险之中,她?甚至连累了季杰不能回去跟自己家人在?一起生活。
字字诛心,要把?她?往死路逼。
等司家人意识到不对劲去找司锦的时候,她?就蹲在?河边的一丛月季花里面,手指戳着花苞,神色平静,仰头跟她?们说,“刚才有?个小姑娘想当月季花,她?为什么不想当牡丹呢?”
因为牡丹被精养着,多数长在?大户的府邸里面,唯有?月季,可?以?随意长在?篱笆竹墙边,也可?以?长在?这样?的道观河边,迎着阳光自由自在?,既不会被修剪枝干,也不用在?意开的花符不符合别人的目光。
司锦生活在?司府里,已经是长在?外面的月季花,那?她?活成什么样?,枝干爱往哪处伸展,都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河边的月季不会因为有?人说她?花开的太大它便低头自卑,它只会迎着光,继续长成它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