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站住不动了。
她抬起小腿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鲜血染红了胶靴边缘。
“梦哥,你先走。”阿布转去在何禾面前蹲下,“背你。”
小梦没走,他走回来问:“禾禾咋了?”
何禾有点难为情,她不好意思说,生怕小梦觉得她娇气。
她摆了摆手,也推开了阿布。
“没事。”何禾哭丧着脸还在笑,她疼得笑声都颤巍巍的。
她挥挥手:“你们走,我溜达溜达——”
“好咯。”小梦领着朱朱继续走,“你和阿布慢慢溜达溜达咯。”
小梦走,何禾站了一会儿等他走远才一瘸一拐地走。
阿布赶紧扶住她。
“我背你嘛。”
“没事儿——”何禾开始学企鹅一左一右直着腿晃着走,“明天我要穿长裤。”
就是她‘嘶’一声,‘嘶’一声的,不像企鹅。
阿布没说话,他伸手把何禾的右脚拿起。
他让她踩着他的左脚。
阿布扶着何禾:“我走。你别走。”
他慢慢抬起左脚,带着何禾的右脚向前走。
何禾走着走着就笑了,她也不躲了,手臂环住阿布的腰后,紧紧靠在阿布的身边。
“就好像学校运动会似的!”何禾说。
她突然想起阿布没上过学校。
“我们小□□动会就有这个。”何禾攥着阿布的T恤,“把这两条腿绑起来,然后比谁跑得快。”
阿布想了想:“这咋比。”
“比默契呀。”何禾抬头咯咯笑,“我和余景,我俩三年级那次,一开始就摔了狗啃泥!怪她!我说先迈右脚,她答应的好好的,然后迈了左脚。给我摔得手都搓破了,膝盖疼了好几天。”
“但是咱俩没摔呢。”何禾食指挡在嘴边小声嘱咐阿布,“嘘,别和余景说,要不然她得骂我见色忘友。”
“见了你就忘了她啦。”何禾哈哈笑。
阿布闷闷一笑:“余景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何禾看着她和阿布共进的脚步说,“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她,赵光野,还有亓千帆,我们一块儿长大的。不过她高中就去美国了,我俩只能夏天一起玩。”
“这么一说,感觉余景和你也好像啊。”何禾抬头笑眯眯地看着阿布,“我们都是最好的最好的朋友,都玩了两人三脚,我们也是只能夏天一起玩。”
“版纳——”
“版纳只有夏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