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转身之时,被林傲雪从被窝里探出的手抓住了胳膊,林傲雪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充满渴求之意地凝望着云烟,脸上神情颇为可怜,像是一条被抛弃的小狗似的,惹人怜爱:“不走不行吗?”她嘴里喃喃出声,希冀和愿望和那一点小小的委屈都毫无保留地写在她的脸上。云烟无奈,又倾身过去,在林傲雪额头吻了一口,这才言道:“这军营里想必还有北辰贺的眼线,我今夜必是要回去的,你乖乖睡觉,明儿恢复精神了,就去医馆找我,如何?”林傲雪瘪了瘪嘴,上个除夕她们还未心心相印之时,就没在一起度过,而今已不在京城,她们之间还是有诸多忌讳,让林傲雪心里对迎娶云烟这事儿越加急迫,只有将云烟娶回家,她们才能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但她到底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她明白云烟的考虑和担忧,所以不会让云烟为难。云烟的吻从林傲雪的额头滑下,掠过鼻梁,最后落在林傲雪的嘴唇上,四瓣柔软的唇彼此厮磨,碾压,嗫咬,将一个浅浅的吻硬是吻出了惊涛骇浪波澜壮阔的情深。及至双方都喘不过气了,云烟才松开林傲雪,又嘱咐了一句“乖,听话”,然后转身离开军营。林傲雪在床榻上抱着厚厚的棉被辗转难眠,最终天还没亮,她就偷偷起身,迫不及待地溜去医馆。云烟料到是林傲雪来,把屋门一开,林傲雪就一步过去,将云烟抱个满怀,然后低头吻住后者红唇,云烟无可奈何,顺手将门栓挂上,而后配合林傲雪的渴求,承迎着林傲雪的亲吻,屋内迭起压抑的喘息声。林傲雪终于心满意足,抱着云烟不肯撒手,两人赤条条地蜷在被窝里,说着绵绵的情话。她掌心里的伤口又裂开了,云烟嗔怪她,却对这孩子似的人没有办法,只得撑起绵软的身子,将后来备在床头的药物取来,替林傲雪重新将手包扎好。云烟腰上的伤倒是不严重,加之用药严谨,几天过去就好了,现在也只有一道浅浅的疤。林傲雪将云烟搂在怀里,像条毛毛虫似的蹭来蹭去,将脸埋进云烟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云烟身上淡淡的香气,将云烟闹得不行,她一个巴掌拍在林傲雪的脑门上,轻声嗔道:“别闹了,你再动就下去。”才刚刚经历了一场云雨,她现下身子绵软无力,又撑着给林傲雪包扎了伤口,已没有多的力气。虽然她也很喜欢林傲雪抱着她,很享受这种被爱人护在怀里的感觉,但是林傲雪不安分,冬日里寒凉的空气顺着棉被松落的空隙涌进来,真的很冷。林傲雪无辜被揍,露出一脸可怜相,但云烟现在可不相信这人的表演,她原以为林傲雪是个听话的乖宝宝,但在被吃干抹净之后才明白,这个人惯会扮无辜装可怜,除了偶尔反应迟钝显出些许呆傻的模样,大多数时候,林傲雪都是十分精明的,很少让自己吃亏。“听话,别闹了,让我睡一会儿。”昨夜她回到医馆,没了林傲雪陪伴,她觉得屋子格外冷,根本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熬到早上,林傲雪偷偷跑来,她心里安定下来,两人情不自禁共赴巫山云雨,折腾了一个早上,现在云烟已经累得不行,只想好好睡一觉。林傲雪见云烟的确困倦,她也心疼,便不再乱动,还顺手替云烟揽了揽被子,压住被角,将两个人完完全全裹在被子里,半点风也莫想透进来。这一觉睡到日晒三竿,大年初一,原本该出去走走逛逛,但天气寒凉,林傲雪从被窝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抖抖索索,云烟在屋里加了好几个碳炉,才总算将寒意驱逐出去,见天儿这么冷,林傲雪说什么也不肯出去逛,也不知道她本意是想赖在这里,还是当真觉得暖和。云烟去院子里采了一蓬干净的雪,装入砂壶里煮开,医馆里还有一些冬梨,闲来无事,她坐在屋前的横廊上架了炉子熬梨羹。林傲雪说着怕冷,却还是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门槛上望着云烟的背影,眼里氤氲着满足又温暖的笑意。云烟若中途回头看她,林傲雪便假意将手里的书拿着翻了两页,待云烟视线转开,去拨弄炉火,林傲雪便又抬起头,脑袋靠在门框上,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云烟身上。如此往复,云烟被林傲雪闹得不行,她将手里的蒲扇放下,转头瞪了林傲雪一眼,道:“你若不好好看书,就过来替我守着炉子。”林傲雪眨巴两下眼睛,与云烟在一起久了,她的脸皮日渐增厚,这种程度的往来,她已经能坦坦荡荡地接招。故而她干脆将手里的书册往那桌案上一扔,跳着脚朝云烟走过来,从身后将后者揽着腰抱住,嘴里却道: